掌櫃有些為難地望了望季殊然,隨而將視線掉向了閔宇軒。閔宇軒似是感覺到有人投過了視線,迷迷蒙蒙地半睜開了眼。他可憐小娃般懇切道:“就讓我待一會兒便好……”微醺神色,謂歎話語,不自覺教人心生憐愛之意。
那掌櫃也不知是被跟前美色撼到了,還是被其他旁的給打動了,竟好心地點頭答應了下來丫。
季殊然斜靠著門,雙手環胸閑閑站著。他從未見閔宇軒醉過酒,這冷不防地一醉,確是讓他驚訝了一下。
季殊然就那滿臉無奈地陪著枕門呼呼而睡的男子,倒是不知曉該如何將其打發出這酒館了。
寒夜,有人酒醉,有人難眠媲。
夏羽輾轉反側許久,終是忍無可忍地爬了起來。
到底是被閔宇軒溺慣了,她有些無語地發現,她似乎已經無法習慣無法適應沒有閔宇軒的漫漫黑夜了。
夏羽呆呆坐在床上,胡思亂想著閔宇軒為什徹夜不歸,又是去了哪,有沒有以同樣的心意想著她,是不是也與她一樣徹夜未眠……
其實,傍晚時紅薔已來找過她,並且已與她說明了原因。按她的說法,閔宇軒是在半路遇到了好友。這一見麵,難免要推杯弄盞地絮叨一番。
隻是,如此出門在外,如此清幽冬夜,如此徹夜不歸,多少會讓夏羽心生了些許寂寞。
夏羽從未告訴閔宇軒,她容易入睡,但也容易醒來。所以,多數夜,在閔宇軒無法安然入睡,或是噩夢連連的時候,她其實一直醒在他的身旁,或有意假寐,或輕聲哄著。
到後來,半夜醒來竟不自覺地成了一種習慣。
能怎樣呢?當心牽掛一人時,身心不由己似乎已是在所難免了。
夏羽低低笑了笑,自嘲地搖了搖頭。她起身挪到窗前,猶豫了片刻,才終是伸手推開了緊閉的窗戶。
冷風伴著零星雪花趁機灌了進來,夏羽不禁一陣瑟縮。她轉頭望了屏風一眼,那件厚厚裘衣依然安靜掛在上方。
夏羽不禁有些生悶。這人下午出去後居然就一直不回來了,甚至連最基本的雪天衣裳都沒有帶上。夏羽不自覺暗啐,到時候著涼了,可別怪她這個做妻子的沒有好好照顧他!
心如是想著,但衣裳單薄的夏羽自己卻也未去取外衣套上。
“阿嚏!”她終於還是打了個噴嚏。
當時是,窗外忽地傳過一陣男聲。溫柔煦朗,輕飄得猶如漫天紛飛的棉絮,
“大冷天的,不好如此單薄地開窗吹風的。”
夏羽猛然一怔。
淩笙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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