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窺覬仙道？為何貪千古成就？為何又覷蔑凡情？人皆願踏上仙途，但摸不到階梯便會死去。三千年豈非一瞬？又與那三十年是何分別。天下凡俗迷仙聖，誰道仙人戀凡俗……”

    “胡言亂語！”洪宇瞥了一眼躺臥石椅的老頭子接著說道，“今兒的藥草又忘記吃了吧，我的洪大神棍！”

    “我要是大神棍，按資排輩，那你就是小神棍。隻不過，大的有人愛，小的不解饞啊。”剛還表情淡遠的洪老頭馬上陰笑了起來。

    “嘿，臭老頭，我倒要看你還能在村騙上幾年吃喝。”洪宇沒好氣的回道。

    “爺爺我肚子裝的都是大道！你個毛小子懂啥……”洪老爺子幹咳了兩聲，又問道，“沒忘上山拜墓吧？”

    “切，南山滴晨露，玉鉤崖祭墓。您老吩咐的，小子哪敢忘啊。”說完，洪宇沒在理會老頭子，慢悠悠地轉身出了院子。

    玉鉤崖上的孤墓，沒有墓碑，所以洪宇並不知曉墓主人是誰，每每問起，老頭子也不多講。隻是墓卻要每天拜，特別是老頭子的脾氣又倔又臭，過去要被他逮到一天沒去，就得是一頓臭揍。

    隨著年複一年的上山，洪宇原本瘦弱的身體倒是強壯了許多。

    今兒的洪老頭反常的多瞄了洪宇幾眼，兀地有些失神，嘴叨念著，“混小子可算長大了，當他踏上聖境乾坤，斌兒，你可會後悔當年的選擇……”

    洪老頭的臉此刻猶如風雕雨塑的古老長岩，回憶湧出，他的神情也籠上了一層迷霧。

    離開石屋，洪宇和村民打了幾聲招呼，接著快步走出了村子。

    這個石聖村不大，村子四麵環山與外界分隔。上一個留在村子的外來人還得算到**前，一個老人倒在村口，懷中還抱著尚在繈褓的嬰兒，老人已經氣息微弱，嬰兒更是命懸一線，幸好得了村民的善待，他們才恢複並留了下來。

    這祖孫二人正是如今的洪老頭和洪宇。

    洪宇一直對於石聖村民心存感激，因此他才反感洪老頭總用一些外麵世界的話愚弄村民。在山村長大的洪宇隻相信大山的法則，隻懂野獸可欺。老頭子嘴的瘋人瘋語，洪宇聽了這些年也隻覺得煩。

    來到南山腳下，玉鉤崖正是此山之巔。對現在的洪宇來說，轉山早已成了習慣，並且這一路走走停停還能采些野果、打點野味，中午的飯食也就可以一個人在山上解決了。

    “不錯，看來今天有肉吃。”洪宇發現自己昨天設下的陷阱周圍有野獸留下的腳印。走近獸籠，隻見麵正蜷縮著一隻白色皮毛的小家夥。

    “咦，山還有這般漂亮毛種的野獸？”洪宇暗吃一驚，又細瞅了幾眼，確定這東西以前自己並沒見過，又說道，“這南山上除了山石泥沙，竟還有我洪宇沒吃過的東西，不知道肉嫩不嫩。”

    這隻白毛小獸似乎不怕人，要是一般野畜嗅到人的氣味都會下意識拚命掙紮嘶吼，它卻還是蜷著身子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