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抓緊你，我害怕放開你。

    我害怕你待在我身邊，我害怕你離開我身邊。

    我害怕你是我的人質，我害怕你不再是我的人質。

    我害怕，全寶藍。

    ……

    ……

    姐妹倆回來時，金明就倚靠在玄關門口。

    全寶藍乍一見到金明，第一個反應就是怯怯地往後縮了一步，全宇藍恰相反，脖子一昂，向前一步護崽子似的把姐姐護在了身後。

    全寶藍的小心翼翼與全宇藍的滿臉敵意，金明統統視而不見，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將咬牙切齒的全宇藍幾步繞過。

    金明站在了全寶藍身前。

    全寶藍嚇得連忙後退，一步、兩步。

    全寶藍退後了多少金明就前進多少，“pong——”一聲，全寶藍的後背撞在了門板，退無可退。

    “金明，你不要太過分！你又想……”

    “叔叔在麵。”

    金明隻是一句話，就堵住了情緒激動的、全宇藍的嘴。

    “不要被看出來哭過。”金明掏出紙巾，輕輕地幫全寶藍擦拭眼角。

    梨花帶雨的臉蛋在之前被全寶藍胡亂地抹著，像一隻小花貓。

    金明俯下身貼得她很近，全寶藍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拂過麵龐時像是撓癢。

    拿著紙巾的手溫度恰好，貼在她臉上時卻讓她整張臉發燙。

    隻一瞬間，她整個人僵在那兒，一動也不能動。

    她忽然又想哭了，恨極了自己的不爭氣，明知道這不可能是金明的溫柔，卻還是在那一秒，上當了。

    “你一個人時，愛怎哭就怎哭，愛哭多久就哭多久。但至少叔叔在的時候，我要你裝出什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金明冷漠的下一句話，她好想當做沒聽見。

    ……

    “叔叔，寶藍和宇藍都回來了。”金明一轉頭，換上了一副乖乖的笑臉。

    “叔叔難得回次家，菜什的放著我來就好了。”

    像是變戲法似的換了張麵孔，金明笑意盈盈，快步衝廚房的全永祿那迎了過去，伸手爭著搶著接過盤子。

    “金明，你！”全宇藍看不下去，伸手就要去拽住那個虛偽得過分的人。

    “宇藍！”全寶藍抓住妹妹，乞求似地衝她搖頭。

    “就是這樣，你才一直被欺負！”全宇藍恨得跺腳。

    “誰叫是我們欠他的呢……”

    “我們欠他的，這多年早就還完了！現在是他欠我們……欠你的！”

    全寶藍低低地垂下腦袋，不發一言。

    早就知道了，說什，姐姐都是聽不進去的。

    全宇藍歎了口氣。

    ……

    “你們兩丫頭在門口磨蹭什？”見金明已經把菜端上來齊了，全永祿皺著眉頭出來催促。

    “這晚回來就算了，還讓金明等，像話嘛？”

    “知道了，知道了！”全宇藍悶悶地向麵走去，拉著像是低頭犯了錯的姐姐。

    ……

    難得的一次四人晚餐，氣氛卻不倫不類著。

    一幅畫麵，呈現截然不同好幾種畫風。

    餐桌上，唯獨全永祿和金明看似稍稍正常，學習、生活、工作、音樂，各自相關的話題什都聊，時不時互相笑笑。

    全寶藍捧著碗悶頭，有一口沒一口，中途夾雜幾聲受了寒的咳嗽，完全不複往昔小吃貨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