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桌子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離開這。
外麵的公職人員早就聽見動靜前來看看到底是怎回事,不過被張主任攆了回去。
章俊孝離開的那刻對著嬉皮笑臉的張主任說道,“你放心,你的補品下午就送到。”
點點頭,目送人家出去。
當我出來時,張主任更是詫異的目光,我到底是個什人?
不過,這不是他份內的事情,何必操這份心。
中午麻叔吃過午飯後就感覺身體隱隱不舒服,下午請了假就沒來上班。
杭州郊區,某一簡單的民房內,麻叔正躺著床上,輾轉反側,生不如死。
身上的皮膚和筋骨開始收縮,此刻的麻叔就像一具木乃伊一樣。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這是麻叔唯一的懇求,活著比死了難受。
黝黑的皮膚像一張幹癟的牛皮包裹著骨頭,骨頭也逐漸發黑,臉皮緊緊的收縮,原本的肉脂一時間全都擠壓出來,床單上一層厚厚的油脂。
眼眶已經深陷成一個深窩,顴骨光滑的裸露在上麵。
僵屍!
活生生的僵屍!
此刻,要讓誰看見麻叔這個模樣,一定會嚇的半死。
麻叔自己知道,這是荷葉先師要除掉他。
而我,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又是一次魯莽的行為,送掉麻叔一條性命。
年輕,就是年輕,除了這個玉棺外,我什都不是。
再次回到封天大廈找麻叔。
照理來說,一個敵方的幕僚,此刻卻成為我事事依靠的豬腳,還是缺少社會的磨練,缺少人性的認知。
這個時候,我還是想說一句,人之初,性本善。
封天大廈的保安說,麻叔今天下午身體不舒服沒來上班,還是問他們要下了麻叔的地址。
麻叔的家坐地鐵要倒兩次,還得步行一千米才能到。
本以為麻叔也會跟荷葉先師一樣,在人間享受,沒想到,他住的還是老套的民房。
周邊占有地皮的人家早已經別墅一幢幢拔起,院內的小車多半都是大牌子,而隻有23號這個門牌後與眾不同,院內停著的是一輛普通的電瓶車。
這是麻叔用來買車用的。
“喂,麻叔在家嗎?”
“喂,麻叔?”
無人答應,見門也沒鎖,推開門就進去。
嗅嗅。
一股什味,似乎從那間有門簾的屋子傳出來。
走進那間屋子,這麵是個套間,當掀開套間的門時,眼前的一幕讓我終身難忘。
一具僵屍躺在床上,不過心跳還沒有結束,你能看見他眼珠子為數不多的亮光。
皮膚已經完全成黑色,身上的油脂似乎被捋下來一樣,積壓在床單上,青色的床單油膩不易,用有一擰,肯定會出油。
要不是從床下那雙皮鞋辨認,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麻叔。
睜著眼睛,半張著口,聽見有人進來,可惜他已經僵硬,想動也動不了,隻能眼珠子側著看看。
“麻叔,您怎了?”
霎時間一想到今天的事情,是我害了麻叔。
這個善良的男人,因為一道契約跟了荷葉先師一百多年,他給我的信息是想讓我替天行道,沒想到,卻因為我這個冒失鬼,讓他丟掉性命。
我不知道,他怪不乖我。
他想說話,但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屋子內簡陋的設備,家具還都是五六十年代用的老式家當,床頭一個木桌,木桌上擺著的是一個搪瓷缸子,而在搪瓷缸子旁邊,有個相框,相框麵是麻叔和十六名孩子的合影。
我知道,這就是他資助的孩子們。
失聲痛哭,“麻叔,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都是我,啊~”
那雙眼睛內的光越來越少,越來越暗,直到全然消散。
整件屍體瞬間就像煎熬的柏油一樣,分解開來。
現實從腳,一直到頭顱,化成黑色的油膩物,整間屋子陷入一片腥臭味。
荷葉先師,我跟你沒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跟你拚了。
沒有理智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更何況這個年輕人。
懷著一腔怒氣正要找荷葉先師算賬時,臨走時瞅了一眼相框內的照片,無意間發現一顆鑰匙。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