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孟鵬程幹脆沒有再上馬車,和五個人一起跟在馬車的後麵。剛開始五人還有些拘束,都不怎說話,慢慢地才稍微好一點。
孟鵬程了解到,他們是有四個是一個小隊的,剛才一直說話的是他們隊長,還有一個是四人在半道認識的,也是從遼東戰場僥幸活下來的。隊長叫陳天野,其他隊員依次叫王陽、張士德、張士武,其中後兩位是親兄弟,半道加入的叫彭天賜。
馬車剛到村口,就發現了趙日天、夜闌他們。“你們怎出來了?”大柱停下馬車問道。
“還不是夜闌,一會就要到村口看看,她不是擔心你嘛!”玉嬋笑著說道。
“現在外麵確實很亂,小心一點好。”夜闌解釋道。
大柱高興地直點頭,他直接從馬車上下來,和夜闌說著話。公孫月聽到了說話的聲音,便探出頭來,看到許多人都在,便也跳出了車廂。“去看看你們的孟大哥吧,不僅買了東西,還帶來一群人。”
“真的假的,我去瞧瞧。”趙日天說完向後走去,挽歌和玉嬋緊緊跟在他的後麵。
“孟大哥,他們是誰啊?”碰到孟鵬程,趙日天問道。
“路上遇到的朋友,走,回去給你們介紹。”
陳田野領著五人和一一向趙日天行禮,待他走到挽歌和玉嬋麵前,臉色開始變得鐵青,沉著臉對孟鵬程,說道:“他們是突厥人?”
“是。有什問題嗎?”挽歌大方地回答道。
“突厥曾經殺害過我的兄弟,我不想和他們相處。”
趙日天一聽,頓時不高興了,“戰爭雙方都有傷亡,我是奚族人,我是不是也該恨漢人。”
“你怎想跟我沒關係,我就是不想和突厥人呆在一起。孟兄,謝謝你的好意,就此告辭。”陳田野說完,真的就往回走。
孟鵬程快步走到他的前麵,“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們為什去打高麗?”孟鵬程沒等陳田野答應,就開口問道。
“皇上要打,我們隻是服從命令。”
“你們戰場上是不是殺過高麗人?”
“但我的兄弟也死了不少。”
“你願不願意打仗?”
“當然不願意。”
“那你猜高麗人、突厥人還有奚族人願不願意打仗?”
“我不知道。”
“我們和你們一樣,也不願意打仗。”一直沉默的挽歌也開了口。
陳田野閉目想了一會:“我懂了,可是我暫時還不能接受和突厥人交流,我們先進去了。”說完帶著他的人徑直走進了村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樣。”孟鵬程向挽歌和玉嬋道歉。
“孟大哥,怎能怪你呢!這是百年的恩怨,我相信終有一天會解開的。”挽歌望向遠方,堅定地說道。
夜闌幫大柱卸下一車的東西後,就開始準備晚飯,等所有人到來,正好可以開飯。新開的五個人當中,隻有陳天野和彭天賜還能保持基本的吃相,而年齡小一點的王陽和張氏兄弟早已顧不上吃相,一直狼吞虎咽地吃著。的確,他們實在太餓了。
晚飯後,院子點起篝火,眾人圍坐在周圍。陳天野五人始終不說話,挽歌和玉嬋也是沉默不言,氣氛有些壓抑。
“晚上怎安排休息呢?”夜闌首先打破了沉默。
“讓他們住我們屋吧,我們哪都行。”挽歌說道。
“不必了,我們在地上鋪些稻草就睡院子就可以了。”陳天野沒領挽歌的情,直接否決掉,不過語氣倒是溫和了許多。
孟鵬程樂意看到這樣的一幕,“你們有什打算嗎?”
陳天野耷拉著頭,張士德、張士武依偎在一起,彭天賜倒是一直無動於衷。陳天野抬起頭,憂傷地說道:
“我們如今已經無處可去,有家不能回了。”這倒是實情,朝廷對逃兵的處罰一直非常嚴厲,如果被抓回去,就算僥幸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孟鵬程同情他們的遭遇,真心想幫助他們,可是又不能把他們一直留在身邊。正在他苦苦思考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了手腕上的齒痕,他笑著忘了公孫月一眼,提議道:
“不如你們就投身綠林吧,去雲霧山莊你們覺得怎樣?”
“這當然是好!我們家一直受到山莊的恩惠。”陳天野急忙答道,“可是我們不知道山莊收不收我們?”
孟鵬程故意提高聲音:“早就聽聞雲霧山莊公孫月小姐,古道熱腸,俠義為先,更是巾幗不讓須眉,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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