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過去,我們所有人似乎都多多少少的發生了變化。
雖然夏炎也努力恢複到最初的那個自己,但這一切終究和以前不一樣了。
大哥依然管製著他,隻是如今的尺度比起過去幾乎是苛責的了。
他不允許他出門,不允許他張羅親友,成天勒令他呆在這個屋子,就像是對待一隻籠中的金絲鳥一樣。
二哥抱怨過,與他衝突過,但每一次均已失敗告終。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敢與他衝突了。
一來是毫無勝算,再者大哥蹊蹺的死而複生確實難得,用他的話來說,他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去和一個已死之人計較什呢?
左右不過是在家呆著,既然要呆著,那就好好呆著唄。
可他畢竟是一個生性好動的大男人,加上我也不複從前那般和他鬥嘴瞎鬧,這宅居的日子也就越發無聊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可以跟著我們出門的機會,他怎會輕易放過呢?
其實我也不清楚,這個家為什忽然間就變成了蒼墨的主場了。
分明一直忙忙完撐起這個家的是大哥夏靳,可他的話就仿佛真的具備著天然的魔性一樣,夏靳好幾次對夏炎鬧事兒的怒火,都因為他隨便的三言兩語而鬆動了。
這些日子,他們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似乎越加親密了。
若是往常,我必定屁顛顛,賊眉鼠眼地跑去跟夏炎確認他是不是被攻了。
可是現在……
對於他們之間那幾乎已經坐實的關係,我心中雖然仍免不了好奇與興奮,但終究再也沒了關注的興致,就好像整個人的熱情和求知欲全部都消失了一樣。
這樣的我,與過去實在大相徑庭,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了,然而蒼墨卻仿佛毫無所察般,不僅勸慰我不要胡思亂想,更對提此異議的二哥多次警告。
雖然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不知是不是巧合,每次在他警告夏炎之後,夏炎都會連著好些天不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雖然納悶,但終究沒了了解和聞訊的興致,因為蒼墨對我的態度仍是一如既往的。
出門的時候,我們恰好遇見回來的大哥。
重生之後,他整個人愈發冷漠了,渾身的氣場也極強,大老遠地就能讓人察覺到一股寒氣。
而夏炎在看見他之後,整個的確是當場慫了,就像是立著的兔子耳朵突然扒拉了一樣,整個人不自覺地就往我身後躲。
“回來了。”迎上大哥,蒼墨平靜地衝他打了招呼,理直氣壯,悠然自得的幾乎沒有絲毫吃白食的自覺。
是的,就是吃白食,大哥在外勞心勞力養家糊口,我們這幫子成天呆在屋,看上去沒事兒幹的人,可不就是吃白食?
大哥對蒼墨點點頭,眼光卻早在老遠的時候,就已經落在了夏炎的身上。
“要出門?”問的是我們,可也並沒有放過縮成一團的夏炎。
“是啊。”我輕輕地回答道,話音才落,蒼墨便將話題接了過去:“不忙的話,就一起如何?”
“是啊,是啊。”最後一個音尚還飄在空中,夏炎興奮的腔調便已經噴湧而出了。
他雖然對自家大哥微詞頗多,但作為一個階下囚的他,真的需要出門望風啊。
“那就一起吧。”夏靳說完,轉身就打開了停在門外的跑車。
坐上駕駛座之後,那看著夏炎的目光,更幾乎是不言而喻的了。
臨走之時,夏炎幾乎是哀怨地看著我倆:“醬紫真的好?要不,咱還是開越野,一家人一起坐一輛車出門吧?”
“不方便。”我還來不及回答,蒼墨已經直接回絕了他,“我們倆新婚燕爾的,不方便有外人打擾。”
“擦。”夏炎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送我一個你眼瞎了的表情:“你確定當初擦亮眼睛了,他怎這邪惡啊?”
“你擦亮了眼睛,可結局不也是,沒有多大差別?”蒼墨衝他露出一個幾乎是善意的微笑,然而那微笑還未褪去,夏靳那一抹殺氣十足的眼神,就已經讓夏炎整個透心涼了。
他倏地轉過身,雙腿如蹬著風火輪般,虎虎生風地就朝著那副駕駛坐了過去。
看到這些,我忽然間就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你笑了?”打開車門,蒼墨回身望見我嘴角的微笑時,整個人微微一愣:“因為他們?”
腦子的某道神經,仿佛瞬間遭受雷劈般,我驀地放緩嘴角,平靜地看著他:“我不能笑?”
“當然可以。”他說完一怔,幾乎是喃喃地開口:“我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我下意識地開口,似乎所有正麵的疑問,在對他的時候都不會受到半絲的影響一樣。
“沒什。”他輕輕搖頭,釋然笑容的不可說,頓時讓我那剛發酵的好奇心就這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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