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可以信任蒼墨的,我信任他也是沒有錯的。
而接下來我要做的,不過也就是一場試驗,一場穩贏的賭博,他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整個人,仿佛一瞬間找到了支撐,我下意識地握緊了符咒,還來不及將它收起來,熟悉的氣息忽然就出現了周圍。
“夏夏,你在找什?”
語氣,分明是溫和的,但不知怎地竟仿佛有著無限寒氣般,我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剛一轉身,整個人便不由得怔住了。
“你……”
“夏夏,你怎了?”蒼墨擰起眉,滿臉擔憂,正要靠近我,我卻下意識的倒退了一大步。
他,仍舊是他,卻再也不是他了。
那張傾城般的姣好皮囊,不同於以往的豔光四射,而是忽然間蒙上了一層說不上的白。
如同寒霜霧霾一般,隱隱地泛著些青與黑,不僅如此,他那精致的眉眼間,也滿是看不清的陰影與黑色。
渾身冒著黑煙,肢體像是燃燒的紙張般,深可見骨,卻又並不流血,整個人千瘡百孔,滿是灰燼。
“你,你別過來。”我繼續後退。
身體仿佛瞬間凝成了冰,腳步一點點,挪得艱辛非常,整個人隻覺得說不出的冷,牙齒也不受控地打起架來。
“夏夏?”他錯愕的臉上,慢慢凝重起來,隻是動作卻未有半分的停滯。
我繼續後退,未曾注意,腳下忽然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卻適時地拉住了我,將我安然攬在了懷中。
我忙不迭地掙紮,可他鋼鐵般的手臂,卻滿是依依不饒,不給人半絲反抗的餘地。
我竭力冷靜,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他。
整個人,忽然就怔住了。
他分明還是從前的樣子,容色絕佳,形貌良好,絲毫不如我先前所見的模樣。
到底怎回事兒?
正遊移著,他忽然伸手罩上我的眼睛:“夏夏,你累了吧,要不就先休息一下吧。”
我點點頭:“好。”
這一覺,並未如願睡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之後,心中的疑慮越發增大了。
我隻好去找蒼墨,可一看見他的時候,整個人便驀地再次怔住了。
他正在書房奮筆疾書,手握著我那隻通體晶瑩的筆,不知道在畫什。
隻是,他整個人又變成了我先前看到的那可怖至極的模樣。
冷不丁地揉了揉眼睛,看了半晌,他依然還是如此的模樣。
正不知哪出了問題,蒼墨忽然叫了我一聲:“夏夏。”
“啊。”我忙答應著。
這一看過去,他又變成那形貌昳麗的模樣了。
“你在畫畫?”竭力忽視掉心的詫異,我盡可能平靜地看著他,邊說著話,邊朝著他走去。
他剛想整理案上的東西,我已經走到他的身邊,攔住了他道:“咦,好端端的,你怎畫起大哥他們來了。”
他笑了笑,麵上依然是不動聲色:“閑來無事,畫著玩罷了。”
畫著玩?
我沒想太多,順手將那支筆拿起來,扭著機關,隨意將它再筆和之間切換著,邊切換,邊問他:“你今天怎回來的這早啊?”
他輕笑一聲,將我攔在懷,伸出食指輕刮著我的鼻尖道:“你這話,是在責怪我以前回來的太晚?”
“不要扯開話題。”我打斷他,將那支筆驀地舉到他眼前:“這支筆的主人,其實是你對不對?”
他微愣了一下:“夏夏……”
我輕輕搖頭:“雖然當初爺爺是把它交給我的,你也確實將它多次地送給過我,可它在我手,大多時候都隻是一個裝飾品,一個雞肋,我並不能發揮出它的功能。而你……”
“……”
他並沒有說話,可也恰恰證實了我心的狐疑,我輕吸了一口氣:“你卻可以用它為大哥製造出一個身體……蒼墨,你才是它的主人對不對?”
因為他是它的主人,所以他有了那一個不可思議的前科,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創造所有的不可思議。
這一瞬間,我恍惚明白什了。
加上他並沒有反駁,我心中就越發不去狐疑了。
是的,從我認識他那一天到現在,生活中所有的不可思議,他都的的確確具備著極大的可疑。
仿佛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慮,他那雙眼驀地顯出我滿是驚恐的模樣,如同看見看什恐怖之極的事情一樣,錯愕,發愣,如同石雕一般。
“我的確是它的主人,但是夏夏……”
不等他說完,我便搖了搖頭:“你是它的主人也好,不是它的主人也罷,因為它的確隻有在你的手,才會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啊。”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