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蒼墨有條不紊地忙活著。
切菜,翻炒,下料,裝盤,由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錯失與不耐。
他總是對我很好,什都將就,什都無所謂,而我也一直聰明的在不觸碰他底線的情況下任意妄為。
他是我筆下的男主角,按照無所不能的主角光環,他天生就是那種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人,我從不會考慮他有什不會的,他會遇到如何的困難,所以我也就不太去關注這些細節的東西。
可是現在,當一切都成為過去,當所有的美好都化作虛無……
“蒼墨……”看著他的背影,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觸碰到他,但還是不由自主地靠近。
就像是鐵器自動靠近磁鐵一般,隻是我怎也沒有想到,就在我靠近他,將手環在他腰間的時候,他整個人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然後,就像是感覺到了我的存在一樣,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夏夏?”
“……”我渾身一震,還不知如何是好,他已猛的轉過身。
“是你嗎?夏夏。”那雙清澈的眼,沒有半個人影,可他專注的瞳孔,卻精準無比地鎖在了我的臉上。
他看得見我,真的看得見我?
一瞬間,我的腦子開始產生這樣鋪天蓋地的疑問。
但疑問也終究隻是疑問罷了,我尚還來不及查證,他身後的灶台便轟的一聲,大片大片的火苗頓時蜂擁而起,而那滿鍋正炸著的春卷也隨著那滾燙的熱油,一起付之一炬了。
“怎回事啊?”在房間呆著的我,聽見動靜,頓時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看著她出現,我終於想起記憶的這件事情。
原本一直以為“馬有失蹄,人有疏忽”,蒼墨做飯出點意外也正常,卻不曾想這背後居然有著這樣的始末。
而麵前的蒼墨,也如記憶中一樣,什也都沒有對我說,隻是眼神卻時不時地看著我所在的方向。
他看得見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那詭異的男主角屬性,但他確實是看得見我的。
心,猛的升起一股欣喜,可不知為何,偏偏又帶著些莫名的不安。
說不出怎回事兒,直到蒼墨和那時的我分開,再次來到我的麵前。
那雙眼,精準無誤,沒有絲毫的錯漏,我想我必須承認,他的的確確是看得見我的。
來不及多說什,想不起該說什,這個我幾乎傾注了全部信任與感情的人,我自己都快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看見他了。
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更或許是一輩子。
反正很久,很久……
沉默終需被打破,但我終究未做好他打破沉默的準備,尤其更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說:“你不該出現在這,夏夏。”
不該來?
為什不該來,你可知道我拋棄現實,墮入虛無的緣由,你又可知道我為何心心念念一定要來這記憶之中找你呢?
他又說:“我喜歡你,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但這僅限於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個當下的你。你雖然是我喜歡的夏冰,但卻不是我在這個時間節點應該喜歡的人。”
他說的很清楚,無關愛恨,無關情感,隻是簡單的對於一份愛情的責任和忠貞。
我本該欣喜若狂的,可此刻卻是怎也高興不起來了。
我承認我吃醋了,並且吃的是自己的醋。
尤其,當他開口詢問未來時他。
他問:“你為何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呢?我呢,那個本該一直陪著你的我呢?”
如同心知肚明一般,他仿佛已經預見了什不好的結局一般,他看著我,雙眉緊縮,兩眼深若寒譚:“到底,發生什事情了,你好端端的為什回來到你的過去?”
“因為我們分開了啊。”我回答他,聲音盡可能的平靜。
可他卻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良久,看著我:“我們真的分開了?”
“對啊。”我衝他點頭,不管他看不看得見,其實和他說個話,就已經可以很高興了。
不管怎樣,現在的蒼墨,都和未來是不一樣的吧。
“我們為什會分開呢?”他滿臉凝重,滿臉的不可思議,甚至就連表情也充滿了懷疑。
可我怎回去騙他呢,於是便將一切和盤托出。
他的臉色越發凝重,到了最後幾乎已經黑得跟鍋底差不多了!
“你是說,你身邊的朋友們,全部都死了,而且他們每一個活下來的人,都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幹的?”沒等我回答,他接著又問。
“而且,我對此,幾乎是從不否認的?並且,還多次試圖染指你的情感觀,和部分記憶?”
我輕輕點頭,沒給他反應的時間,隻問他了一句話:“那一晚,在老家的時候,爺爺的突然失憶,是不是你抹除了他的記憶?”
他越發不解,對此幾乎是一無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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