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頭看去,果然沒有什血屍在麵,麵隻是兩具很正常的骨架,想必就是餘懷歸的七皇叔和王妃的合葬棺槨。麵散落著很多放到外麵會引起軒然大波的明器,但是我們的目光卻同時被另一樣東西吸引走了。
在七皇叔的懷中,與皇後相同的位置,卡著一個小小的印璽。
我和餘懷歸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看到了驚喜。我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帝江印取了出來,然後遞給了餘懷歸。
“就是它。”餘懷歸肯定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沒想到這順利就拿到了!”我說道。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忽然整個墓室,或者說整個地宮都顫抖了一下。我們同時回過頭看去,卻見墓室門口已經被堵住了。堵住墓室出口的不是什巨石、青銅門,而是那些地宮中的鬼魂陰物!
領頭之人,簡直再眼熟不過了——韓致涼!
我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是喊出來了:“你怎還活著!”
韓致涼抬起頭,他依然不是當初那個容貌上乘,眉眼精致的帝王了。如今的韓致涼,儼然成了一個怪物,血肉消失,隻剩下一層皮包裹著骨頭,眼眶深陷,眼中一片漆黑,望過去就像是兩個黑洞。他轉動了一下脖子,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啦嘎啦聲。
不知道為什,我卻感覺這樣的韓致涼有些眼熟。
韓致涼踏前一步,詭異地張了張嘴,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帝江印……是我的!”
我回頭看餘懷歸,卻見他將帝江印鄭重地放入懷中,然後踏前一步,冷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重新活下來的,但想必和地宮中濃鬱的陰氣有關。你這副身子,是血屍的吧。”
聽了他的話,我才反應過來——是啊,為什會覺得韓致涼眼熟?因為這是血屍的身子,我跟血屍都麵對麵打過架了,能不眼熟嗎?
“上。”韓致涼說罷,搶先逼了上來。
我抬眸看去,心頭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我終於知道消失的陶俑、幹幹淨淨的墓室、沒有任何危險的甬道都是怎回事了。整個地宮,所有的鬼魂、幹屍、陰兵全都被韓致涼召喚在了一起。
他本就是帝王,又是這個地宮的主人,把這些怪物聚集在一起最簡單不過了。
而餘懷歸一直都覺得有些奇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整個地宮,從我們進來到拿到帝江印,都太安靜,太和平了。這本不應該如此的場景,卻因為我們急著尋找帝江印,而沒有引起我們的在意。隻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們在意了又如何,我們也不可能猜得到韓致涼竟然真的沒有死。
之前肖晴懷疑韓致涼還活著,其實是誤把酒吞童子看作了韓致涼,後來酒吞童子被成老解決後,我們全都把這茬給忘了。誰知道肖晴竟然一語成讖,韓致涼真的還存在。
“晚晚,取破天劍,保護好自己!”餘懷歸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便和韓致涼打成了一團。
我從背後的包裹取出破天劍,立即劃破了手指,滴了兩滴血在劍身上。劍身金光閃爍,一股能量瞬間沿著我的手掌傳遍全身。我握住劍柄,反手將劍尖朝下,重重插向地麵。
金色能量沿著地麵,像是波紋一樣擴散,向百鬼夜行那一夜一樣,所有接觸到這金光的鬼魂全都如雪般消融了。但是很顯然,破天劍氣隻對能量形態的鬼魂、陰兵有用,而對幹屍沒有用。
眼看著五具朝我圍過來,我深吸一口氣,提著破天劍站起身。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又能奈我何!
莫名的,竟然有一股豪氣從我的內心深處升騰而起。我握住劍柄,挽了一個劍花,不退反進,主動迎向了幹屍。
我現在的舉動,若是讓平時的我看見,一定會認為我失去送死的。可是這會兒,我竟然沒有一點點恐懼。
另一邊的戰場上,餘懷歸因為幫助韓路遠重塑肉身的時候,吸收了部分帝江印的能力,修為有所精進,此刻麵對韓致涼,也沒有落得下風。兩個人勢均力敵,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我收回目光,一劍揮出。
雖說破天劍氣不能對幹屍造成傷害,但是破天劍本身卻是克製邪物的神兵利器,我一劍砍上去,即便幹屍的防禦能力驚人,卻還是被我砍斷了一條手臂,麵幹巴巴的骨頭和肉露了出來,沒有半滴血。
可是事實證明,擁有神兵利器並沒有什用,我本身的能力太低,即便有破天劍給我的力量增幅,但是依舊打不過這滿滿當當的怪物。這些全都是在地宮中生活了上千年的怪物,任何一個都足以把平時的我撕成兩半。當我砍翻了三個幹屍,消滅了十幾個鬼魂陰兵之後,體力卻開始顯得不足起來。
“晚晚,你先出去。”餘懷歸邊打邊說。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