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周五那天下午,沈昕星又一次跟我談起了肖晴的話題。
我知道她已經對肖晴產生嚴重的偏見了,她相信了蔣亦然的話。我心覺得有些委屈,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委屈在哪。
後來我才知道,我在難過,為什我和沈昕星明明才是更要好的閨蜜,可是她卻要為了蔣亦然的幾句風言風語,就和我鬧別扭?為什她不能相信我?
記的最清楚的是一句:“你知道肖晴用的那個化妝棉嗎?說是什竹炭的,天天放在洗臉台旁邊,看起來都很髒了還在用。而且她超級要麵子,什都要炫耀過。上次她和蔣亦然一起買了熒光筆,然後就非要說自己的比蔣亦然的好看……”
還有些別的什,我倒是記不清楚了。
但是當時我明明白白地在想——人家用什樣的化妝棉,和我們有什關係?那臉是她自己的,她自然會愛護,難道還有人會故意損壞自己的臉嗎?而且……竹炭不就是黑不溜秋的嗎?還看得出來髒不髒?再有,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拿來做攻擊別人的武器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來的邏輯性。
事實上,那時候我連化妝棉是什都不知道。
總之,我就是不相信沈昕星,我認為她在無中生有,她在跟著蔣亦然一起詆毀肖晴。
沒錯,我覺得她們就是在詆毀。
我們不過是同學,大家都還沒有成年,怎就可以用這樣的惡意來揣測身邊的朋友呢?什小三?什不是處?什打胎?什要麵子愛炫耀?這跟我們有什關係?
她是我的閨蜜,是我的朋友,我就應該無條件相信她,而不是人雲亦雲,跟著別人的腳步,在她身上再狠狠插一刀。
也許閨蜜之間也會鬧矛盾,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吵完架之後,第二天依舊能和好,不是嗎?
總之那天我和沈昕星徹底談崩了。
周六上午我們要上課,下午我就陪著肖晴出學校,去寄快遞了。校區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偏遠地方,我們坐車去市區,肖晴這一路上就給我講了很多她以前的故事。
周一,回到學校。
不知道為什,在走進教室門的那一刻,我有些緊張和忐忑。
我來得還算早,但是沈昕星更早。她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了,我坐過去的時候,她態度明顯地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順帶著將課桌也挪開了一條縫。
如果這時候我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的話,那也就愧對我們這兩年的交情了。
“沈昕星……”我有些難過地開口,“你……”
她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
我想了想,終究是不知道說什,最後選擇了閉嘴。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明明腦海有很多話要講,可是真的麵臨這樣一個場景的時候,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就是嘴笨吧?
我歎了口氣,先把雙休日的作業都整理出來,方便過會兒小組長來收。然後拿出了書想看,可是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再然後,肖晴就來了。
她給我帶了她母親做的壽司,味道很不錯,我跟她湊在一起分享,漸漸地也就恢複了笑容。那時候我想,即便沈昕星不相信我,不相信肖晴,至少我和肖晴還有彼此呢。
當然,班上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肖晴的,肖晴的後桌是兩個姑娘,看起來也沒有對她抱有什別樣的看法,其中一個就是樂其。
在班上這件事情不斷升溫的時候,我在寢室和室友的關係也不斷降溫,直至冰點。三月底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在寢室已經待不下去了。那種其餘人都能聊到一塊兒去,偏偏我一加入就顯得很奇怪的氣氛,我真是一點兒都受不了。
那天晚上我躲在外麵跟媽媽打電話,我哭著說我想搬出寢室,我不想住了。
媽媽說:“早不想住了,這學期的住宿費就不用交了嘛,白白浪費這多錢。行了,不想住就回來吧,剛好輪到清明小長假,我帶你去買輛電瓶車。”
離開之前的那一天,爸爸和奶奶來幫我收拾寢室。
室友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卻沒有人意識到我是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姚宜走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講,其他人也隻是和我說了一句“再見”。
她們或許還以為,等三天後回來,我也不會離開。
最後一個室友走之後,我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五封信,挨個兒放在了她們的桌上。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一個多學期的寢室,我再沒有任何留戀地關上了門。
清明的時候,買了小電驢,從此便開始了我剩下的一年半的走讀生涯。早晨到教室的時候,確實比以前要晚一些。四月中旬的時候便是期中考試,現在班級的氣氛也算是比較緊張的了。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轉頭和沈昕星打了個招呼。她依舊沒有理我,轉身和蔣亦然出門去了。肖晴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她最近也越來越像驚弓之鳥了。
中午下課的時候,肖晴突然跟我說:“小沐,我們去吃飯吧?”
我正愁沒有人陪我一起吃飯,立刻應聲:“好。”
打了飯,我跟她找了位置坐下。肖晴說:“小沐,我在考慮換寢室了。”
她有些委屈地紅了眼睛:“當初是蔣亦然非要我搬到她們寢室去,現在那個寢室其他人都不相信我,跟著蔣亦然一起孤立我。我覺得如果再不走,我就要瘋了。”
“想換就換吧,你看我不也搬出寢室了嗎?”我苦笑一下。
“你和你室友,到底怎回事?”肖晴問道。
我搖頭:“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緣分盡了,自然也就走開了。當初你們所有人都說是我想多了,說我和她的關係不是別人可以拆開的。可是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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