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深入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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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8年3月，正值紺青季節。東北地區桃花怒放，綺麗芬芳。遼河兩岸春風送暖，冰河解凍，大地複蘇，生機盎然。

    奉北農村，一望無垠的廣闊田野，嫩綠的青草開始悄悄地鑽出地麵。走近觀瞧，每片草葉都頂著潔淨欲滴的露珠兒。遠遠望去，草葉上的露珠兒宛如一層晶瑩剔透的細碎珍珠鋪滿大地，在朝陽照耀下熠熠生輝；草地旁，成群的喜鵲飛落在高大的楊樹枝頭喳喳鳴叫，向人們傳遞春的信息。

    一天清晨，王增田、黃菠蘿夫妻吃罷早飯，化裝成鄉下農民，徑直朝奉天城北市場附近的火車站走去。二人來到奉天北站，買完火車票等了大約10多分鍾，一列由南向北開往金營子的火車進站了。

    列車停穩後，在奉天下車的旅客剛走出車廂，等候在站台上的旅客就上了火車。

    “嗚——”一聲悠長的汽笛響過，列車繼續向北行駛。半個多鍾頭後，準時到達金營子火車站。

    王增田、黃菠蘿走下火車，四下看了看沒人盯梢，快步走出站台，急匆匆地向金營子火車站西南方向的劉家鋪村小學走去。

    王增田和黃菠蘿自打離開奉北遼河岸邊的七星山村，一晃已有很長時間沒回老家了。

    這次王增田和黃菠蘿秘密回到奉北家鄉，是為執行****滿洲省委交給他們的一項特殊使命——開展農**動，擴大黨的影響，組織奉北農民與地主老財進行鬥爭。

    在滿洲省委的精心策劃和安排下，黨組織通過關係，選派王增田和黃菠蘿夫妻秘密打入了劉家鋪村小學。

    為便於開展工作，黃菠蘿的化名叫“袁紅梅”，作為王增田的妻子，主要是陪伴丈夫在學校住宿，同時兼任學校的堂役①。王增田的化名叫“李學仁”，公開身份是小學教員。

    袁紅梅和李學仁來到劉家鋪村小學後，以堂役和教員的身份做掩護，一邊教書，一邊秘密地開展農**動和發展黨團組織。

    為慎重起見，來到劉家鋪村小學後，袁紅梅先是從生活上入手，對小學校長勾小瀾及張魁周、章奎友、李衛東3位教員問寒問暖，無微不至地黃心照顧。袁紅梅為讓大家吃飽吃好，每天一日三餐變著樣兒地進行調劑。

    功夫不負有心人。

    過了一段時間，勾小瀾校長和學校的幾位教員就有了新發現，縣給他們新調換的這個女堂役可比先前的那個老頭兒強多了。大家每次吃飯時，都異口同聲地誇獎袁紅梅：“沒想到袁堂役的烹調手藝這好，飯菜做得又好吃又可口，還經常換樣兒。”

    袁紅梅不僅把學校的夥食搞得人人滿意，而且還特別勤快，每天都把學校的老師辦公室、宿舍、操場、廁所的衛生打掃得幹幹淨淨。有時候，還經常給校長和幾個教員拆洗被褥，洗衣服，洗床單。

    看著新來的女堂役又勤快又能幹，勾小瀾和幾位教員打心眼滿意，一下子和袁紅梅拉近了距離。

    一天放學後，勾小瀾當著學校幾位教員的麵，感激地對袁紅梅說：“袁堂役，你可比先前的老堂役強多了，不僅飯菜做得好，還這盡職盡責，幹了不少分外的工作，真讓我們過意不去……”

    見勾小瀾一個勁兒地誇自己，袁紅梅不好意思地說：“我是窮人家孩子，從小就會做飯，在家時家務活兒幹慣了，你們學校這點兒活根本就不算什。”

    在袁紅梅贏得大家認可和好感的同時，李學仁也不甘示弱。來到學校後他才知道，這所小學的幾個教員包括勾小瀾校長在內，都是初中畢業，跟他相比，水平差了一大截子。

    袁紅梅也看得出來，自從他們來到學校之後，3位教員和勾小瀾校長一直對李學仁很敬重，有什不懂的問題都經常向他請教。

    李學仁不僅每次都有問必答，不厭其煩，而且有空兒還向他們傳授高中的文化知識。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勾小瀾校長和幾名教員真的把王增田和黃菠蘿當成了“李學仁”和“袁紅梅”，暗自高興上級給學校派來了這好的新教員和女堂役，平日說話共事跟這兩口子一點兒也不隔心，和睦相處，十分融洽。

    經過了解，原來，勾小瀾校長和這3名教員也都是農民兒子，所以跟李學仁、袁紅梅有共同語言和相同的誌趣。

    又過了一個多月，李學仁和袁紅梅見時機已經成熟，勾小瀾校長和3名教員早已把他們當成了知心朋友，跟他們無話不說，毫無戒心，可以放心大膽地開展黨的地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