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夢境過了兩層，楊減無法分辨，現在自己身在的，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眼前的究竟是肖天還是其他人。

    “你說什呢楊減？我是肖天，他是葉民啊！”肖天笑盈盈地說著，“我們到杏花村了，還不快一起進去？”

    “不，不對！你不是肖天！”楊減下了車，眼神直直盯著肖天，“你不是肖天！”

    “那你說，我是誰？”肖天眯著眼睛，笑著看著楊減，一步一步逼近著說道，“我當然就是肖天啊！”

    “不！你不是！”楊減緊緊握著玄鐵短刀，置於身前，“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不是肖天！”

    “哈哈哈……”楊減眼前的“肖天”，突然大笑起來，他的嘴突然變得很大，而且越來越大，整個身子似乎都在變成了他的頭，他的口。

    楊減的周圍突然掀起了一陣大風，似乎是因為那張嘴，將周圍的空氣，開始吸納了進去。楊減現在地上，抵禦著這一陣陣被那張嘴吸納的強風。

    樹木連根拔起，石塊飛了起來，湖泊的水也正在騰空而起，發出嘩啦啦嘩啦啦的聲音，所有的東西，都在往著那張嘴飛去。

    楊減也越來越難以抵禦，他用力拽住一棵樹的枝丫，但那棵樹同樣被連根拔起，飛去那張嘴當中。

    楊減當然毫不例外的，也被那張嘴吸了進去。

    靠近那張嘴的時候，楊減才看清麵究竟是什東西。

    嘴的麵，是以前黑暗，什都沒有，且深不見底。隻是看得見一縷縷風一般的漩渦，席卷在整個嘴。

    “啊————”楊減大叫一聲，一塊巨石砸在了他的頭上。

    “不要！”楊減一身冷汗，從床上醒了過來。

    “這是……在哪？”楊減環顧著四周，“這不是……我以前住的地下室？怎……”他摸了摸頭，頭上被巨石砸中的地方似乎有點痛，又似乎根本不痛。

    楊減伸出手看了看，哪有什玄鐵刀？身上穿的，依舊是他穿了五六年的工字背心，床上同樣是蓋了好多年的被褥床單。

    “難道……都是夢？”楊減頭很疼，他下床抹黑倒了杯水，下意識地看了看杯中的水，“還好，不是那惡心的顏色……”

    “所以，一切都是夢？那個人叫肖……”楊減想要回顧這一切，卻發現無從再回憶起來。他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恐慌。不知道是因為分不清夢與現實，又或是顛倒了夢與現實。

    “鈴鈴鈴——”楊減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陳發。

    “楊減你還想不想做了？！策劃什時候可以發給我？！”楊減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了陳發突如其來的辱罵。

    “我不是離職了？”楊減有些奇怪地說道。

    “離你媽的職！你趕緊給我滾回公司來！”陳發怒氣衝衝地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