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黑色的錦帕蒙到了她的眼睛上,她的雙手也被他緊緊地掐住。
他不許她看,不許她回頭,不許她的手碰到他的身體。
他的腰不停地往前,再撤後,一次次衝擊著她敏感的極致。
頭頂,茂密的枝葉被風拂得沙沙作響。
月光下,他英俊的臉龐上,正漸漸形成豹一樣的五官。
他自小有了頭疼的病,禦醫說他受到了詛咒,活不過十五歲。他被頭疼折磨了十五年,每一次都想立刻死掉媲。
而在機緣巧合下,他開始修煉這種極霸道的內力,這也是克製他頭疼的唯一辦法。
隻可惜在完全修煉好之前,他就得忍受這樣的過程,每月七天,五官會化成豹一樣的駭人模樣……而這些豹子,正是為了他修煉武功而尋來的,隻有他們身上的戾氣,才能助他熬過這七個最痛苦的夜。
他在皇宮廢角,建起了這個秘密的角落,以枯木擺陣,每逢七夜,便借寵幸妃嬪的名義,讓妃嬪昏睡,獨自出來,在這磨煉自己,熬過痛苦。
蘇染染前幾次來,都是在他頭痛結束之後。隻有今晚,有一隻豹子不在這,讓他的頭疼延續到了此時,體內有種克製不住的獸|性,讓他有種想把麵前女人徹底玩|壞撕碎的衝動。
“慕宸殤,我要死了……”
突然,他的手背上有大朵晶瑩滾燙的液體滴到,他怔了一下,緩緩地扳過了她的小臉。
黑色錦緞已經被淚水泅濕,她小巧的鼻子不停地翕動著,殷紅的櫻唇被她自己咬出幾個深深深的牙印。
“你奶奶的,就算讓我死,也得讓我有個光彩的死法吧,閻王問我的時候,我也能說出口……被玩死!”
她恨恨地罵著,雙手用力地掙紮,要從他的鐵掌鉗製抽回來。
他以往也嚐試過在這七天,找嬪妃侍寢,因為怕她們會看到自己的臉,所以滅燈,將嬪妃縛住……起碼,比讓他發作時去殺人噬血要強,他不願意在練功時沾染太多的血,他怕某日會走火入魔,成為魔之主。
可是隻有蘇染染,能將他所有的情緒都疏導了出來。
她的身體像清涼的泉,又像溫暖的陽光,安慰著他狂躁的心。
此刻,她倔強地抬著下巴,滿臉的晶瑩,短短的發,讓她看上去像一隻迷路的小刺蝟,雖被猛獸擒住,卻不願意收起她紮人的刺。
她真的很美……
慕宸殤有這一刻,都不想去追究她到底是誰,她為何要冒名頂替了……
他俯下頭,輕輕地在她的唇角烙下一吻。
淚水鹹鹹澀澀,像細密的針,一根一根,紮痛他的唇。
他的舌突然就溫柔了,輕輕地舔著她的唇角,然後抵開她緊抿的唇,往她的嘴去了。
“唔……我不和豹子妖怪接吻……”
她含糊地嚷了一句。
慕宸殤偏聽懂了,他摁住了她的後腦勺,舌尖猛地用力,一鼓作氣,鑽了進去,邪惡並且壞壞的挑弄她的小舌。
蘇染染不肯服軟,又拚命去抵他的壞舌頭。
一個往擠,一個往外推,上麵如此,下麵也如此……
一來二往,一來二去的,蘇染染突然發現有些糟糕,她的欲|望真被勾起來了!趁她分神之際,他的唇舌立刻搶占了先機,捧著她的臉,用力地吸|吮了過去。
她嘴的味道……真甜啊……
她的身上總有這種香味,像玫瑰,又像百合,再聞久了,又聞出了極清新的甜果的香,讓人覺得她就是一枚最甜美的果子,讓人想一口咬下去!
事實上,他真咬了,一口咬在她的香肩上,牙深深陷進她的雪肌,她驚呼著,身體往後倒去,二人一起從青石上滾下,壓倒一片青草。
野|戰這種事……
要的就是激情。
蘇染染有些恍惚了,動情了,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指揮,靈魂又開始漂浮……她浮在月空中,看著那一男一女緊緊纏繞,像不肯分離的藤蔓……
是慕宸殤嗎?
他的衣袍半褪,露出結實的背,那強健的肌肉,黝黑的肌膚,窄而有力的腰肢,他不停起伏,馳騁不停。
可他偏過了臉,看向了懸於半空的蘇染染——
蘇染染一聲尖叫,用力捂住了眼睛!
不是慕宸殤,她看到了千瑟的臉!千瑟的紫眸!怎會這樣?她心知肚明,在她身上的男人就是慕宸殤,二人坦誠相搏不是第一次,她都能猜出他下個姿勢……
可是,她卻偏看到了千瑟的臉!
難道她真是被莞妃附了體?所以額前才長出小桃花?還是,她想意|ying千瑟主持?
不應該啊,再怎樣,她也得先意了莊墨隱才對!好像,她一回都沒有意過莊墨隱呢!人家也長得很帥很英俊……難道就因為人家變成了太監?
千瑟的紫眸突然光芒大漲,像兩顆光華萬千的紫色寶石,把蘇染染的靈魂緊緊拽住,拽向了浩瀚夜空,跌至了急速旋轉的漩渦。
因為恐懼不安,她的身體突然繃緊,像一張小嘴,緊緊地咬住了他勃|發的滾燙,而就在她尖叫的同時,他的熱情一泄而出,噴打在了她的靈魂深處……
他俯在她的身上,久久地喘息著。
月光冰涼的撫在他的背上,汗水一顆顆地從他身上滑落。
“蘇染染,你還真是個妖精。”
他的長指,輕輕地撫在她的臉頰上,聲音沙啞低柔。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五官已恢複了俊朗的模樣,深瞳似海,湧著波瀾,起伏奔騰。
突然,長指一勾,勾下了蘇染染臉上的黑錦,可惜……
蘇染染暈過去了!
慕宸殤緊擰起眉,脫下長袍,包住了她的身體,讓小染背上。
“送你主子回去。”
小染甩了甩尾巴,往冷宮中飛奔而去。
慕宸殤整理好中衣,低喝了一聲,
“黑雲。”
聲音剛落,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高牆那頭飛躍過來。
“主子。”
“這幾日務必盯緊小染,看是誰取了它的血。”
慕宸殤篤定地吩咐了一句,慢步往帝宮的方向走。
黑雲盯著他的背影,不解地問:
“可是主子你為什不向籬妃娘娘說明,不是主子取了小染的血?”
“為何要向她解釋。”
慕宸殤的聲音更加清冷,漸漸走進了枯草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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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蘇染染都無精打彩。
昨天明明可以抓下慕宸殤的麵具,她卻暈過去了,回來的時候,她在榻上,小染在榻下。
她隻是想不明白,為什會看到千瑟的臉,難道蘇沫籬小姐一直喜歡的人是千瑟?所以她才頻頻去廟上香?
冷宮外的守衛還未撤,太後又下了一道禁足令,勒令她好之前,不得踏出冷宮半步。
昨兒白天暈倒之後,得了疫病的事又傳開來,淑妃已移出宮,去家修養,賢嬪因為模樣太過恐怖,滿頭綠毛,所以去了宗廟隔離,整個賢妃宮都封閉了起來,所有的宮奴都被送去宮外的祖陵,讓祖先去鎮她們身上的晦氣。再加上蘇錦衣入獄,她被關在冷宮,宮一下冷清了不少。
麗潔曬了很多茄子皮,要做茄香雞給她吃,她賣出了好幾瓶香水,腰包厚實不少,看上去人也精神許多。
果然,不管是在哪個朝代,女人的安全感還是更多的來自自己的財力啊!尤其是這種靠自己奮鬥的女人!
蘇染染打開自己的財寶箱,去數自己的財寶,盤算今後在哪買商鋪,開什鋪子,又讓孩子上什學堂……
許久沒看到小鮑主啦,她心想得慌。
燕十三前天怎沒一頭摔傻呢?她有些惡意地詛咒了一句,悶悶地合上了箱子蓋兒。
在這些女人,燕十三是最難纏的,她每日笑眯眯的,對誰都那樣和善,好像掏心掏肺,可蘇染染偏覺得她這笑藏著刀,綿藏著針,每次見麵,都覺得十分不對勁。
“娘娘,千瑟主持又來了。”
素執突然走過來,小聲對她說。
蘇染染心一緊,耳朵都嗡嗡地響了起來,飛快扭頭,隻見他正緩步進來,手托著一隻小金盤,身後跟著幾名太監。
“籬妃娘娘,奉太後旨意,貼幾張符紙。”
千瑟溫和地向她笑笑,宣了一聲佛號,讓素執把符紙貼到了門。
蘇染染勉強笑笑,走出來,仰頭看小門。
“千瑟主持,這是鎮妖呢?我可不是妖。”
“,可以鎮籬妃娘娘身邊的妖。”
千瑟又是一笑,雲淡風輕,真是不染塵埃的神情。風撩動他的袈裟,陽光從袈裟上的金線反射進蘇染染的眼,耀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連忙伸手擋了擋。
“籬妃頭疼可好些了?”
千瑟轉頭看向她,和善地問。
其實他這樣的神態和聲音,和他自身的形象是極不符合的,蘇染染覺得他更像一朵傾倒眾生的妖孽。
“好些了。”
她笑笑,略一沉吟,指著梅樹下的小幾,輕聲說:
“千瑟主持,本妃有幾處佛理不明,可否借一步說話?”
千瑟點點頭,抬步走了過去。
這妖孽,走路都帶著傾倒眾生的氣質!哪像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現代,三十多歲又事業有成,那真是黃金優質男,受女人追捧的絕對對象。可是蘇染染覺得,這是古代,三十多歲的男人應該像蘇丞相那樣的形象才對,有長長的胡子,臉黑黑的,再猥瑣一點……
從門口到梅樹下,不過十幾步的距離,蘇染染心已經跑過了一輛長長的火車,車上載的全是對千瑟的揣測!
一腳踢到了她的小躺椅,布鞋可替她擋不了多少疼痛,她倒吸了口涼氣,發現千瑟正盯著她看。
“素執,拿茶爐來,本妃要給千瑟主持煮一壺禪茶。”
蘇染染臉紅了紅,請千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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