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弓。
婆娑有人影,我坐在一個石墩上,遠望著天空上的月亮。
不知何感。
農曆七月十五,當月亮最圓的時候,傳說中的鬼門會打開,鬼麵佛的坐化之地將會展露無遺。
四大世家和邪教三門派的人已經決定去蘇省和燕京探尋剩下的石壁線索。
所有修行人士都在向往著長生,可是誰知長生後會留下什,一點枯寂,一點孤獨。
我抽出手中的墨玉魂蕭,輕輕地按著旋律吹奏起來,陰氣回轉,像是隱約中有人在喊。
囡囡還沒有蘇醒,我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到底是如何,葉龍也沒有多和我說什有關囡囡的事情,按照玲瓏閣少閣主風吟的話說,囡囡被發現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找過高手查看,也無濟於事,誰也不知道囡囡此刻到底是什情況。
不過我此時更想念的是我的父母,他們現在怎樣了,我也不知道,林天縱會對我的父母如何,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像是落入泥土的塵埃,那遙不可及。
也許我有一天能夠被他們所理解,他們不認為我是一個異類,但是我依稀能夠想起那時候他們看我的驚恐眼神,仿佛我就是一個惡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所有的這一切。
可惜,未來的事情,又有多少人能夠知道呢、
我不過是一介平凡的人,也不知道前世做了多少孽,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這時候,天色漸晚,起風了,幹冷的風將我的皮膚吹皺,忽然在夜空中晃過來一個肥碩的影子。
是胖子,他還沒有睡。
“你怎了,這晚不睡覺待在外麵想女人?”胖子淫笑了一聲。
“死一邊去,你以為我是你。”我寸了他一眼,發現他仿佛也有心事,坐在我的對麵,突然扔了根煙給我。
胖子點起煙,眯著眼說道:“今天的月亮不是很圓啊。”
我笑著說,“你還說我有心事,看你的樣子倒覺得你像是有心事。”
胖子淡淡地笑了一聲:“你知道我為什會走上這一步嗎?”
我搖搖頭,靜等著他的訴說。
“在我小的時候,身子骨弱,倍受欺淩,我父母過世的早,我隻是跟著我的爺爺奶奶生活,可惜他們總是照顧不了我的一生,在我十八歲那年相繼患病去世,我已經不知道是何種滋味了,幸好有我師傅收留我,不然你可能現在看到的我就是一具死屍了。”胖子嘴角苦澀地說道。
“那你知道我為什那恨茅山派的人嗎?”我將煙咬在嘴,吸了口,那種滋味仿佛很長時間都沒有嚐試過了。
“略有耳聞,你是被陳老魔害的吧?”胖子看了我一眼。
我笑著說道:“不錯,沒有他,我可能不知道這平凡的世界下還隱藏著這一批手眼通天的人,他們的本領是我以前從來不敢想象的。”
“按道理說,茅山派的林天縱也救過你幾次,我搞不懂這人的心思,為什要救一個想要殺自己的人?”胖子眼睛微眯著,難以理解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這林天縱於我就如同天空上飄渺的龍,誰也不知道它的存在,看不清,捉摸不透,隻有當你真正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你也不會明白他到底是什人,有著什心思。
“說起來,人生就是這樣,萬般無奈糾結於一體,其實哪什長生,都是他們捏造出來,即使說出來,長生又有什意義?”胖子笑著說道。
“一歲一枯榮,到頭來都是紅粉骷髏,長生等著周圍的人都消失殆盡,那個時候才會感到真正的孤寂和冷漠,就像是在迷茫的太空中旅行,誰又知道未來會是什?”胖子感慨地說了句。
就在我們在這閑聊的時候,傻根從酒店走了出來,他眯著睡眼看向我們,搖了搖腦袋說道:“這晚不睡覺,你們在這發情啊。”
“滾一邊去。”我蹭了一眼傻根。
“不過話說,這離七月十五鬼節也僅有三個星期的時間了,他們能找到另外的兩麵石壁嗎?”胖子疑惑地說道。
“哼哼,不管怎樣,我想這長生不過都是一場大夢,不然這千餘年來,又有幾人能得長生,就是那些被世人稱為鬼仙、人仙之輩,恐怕也都是凡胎而已。”我笑著說道。
“不管了,等等他們的消息吧,我們現在是寄人籬下,不論是做什事情說什話都要小心點。”胖子搖了搖頭說道。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自然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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