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剛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難怪頭幾天，從沒見這五姐妹出門過。

    難怪方才，麥龍說他不想死的理由，是“世界那大，還想去看看”。

    難怪麥龍是個瘸子。而聽到他是瘸子的消息後，兩姐妹會如此震驚。

    “而你們和穿越者簽訂血契的好處，就是……自由活動的能力？”高剛望向三野，目光炯炯有神。

    “不錯。”三野道，“通過古老的契約法咒，交換一部分彼此的生命本源能量，我們便可以從你們穿越者身上得到離開故土，自由行走天下的能力。”

    “那我們穿越者又能得到什好處？”高剛道。

    “你不是看到了嗎？”三野展演一笑，“普蘭特大陸上的人類、獸類與穿越者都不盡相同，尤其力量會超過你們太多。如果你們進入普蘭特大陸，單憑你們自己的力量，絕對是有死無生。而通過與我們契約，獲得我們的部分生命本源能量，你們的力量，便會大增！

    “所以，契約是一件雙贏的事，讓你們獲得力量，讓我們獲得自由行動的能力。”

    “既然如此，為什他一開始不來找我契約？”高剛道。

    三野輕笑一聲：“因為他其實不願意。或者說，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不願意找男人契約。”

    “為什？”高剛追問。

    三野與葉秀齊齊陷入了沉默，反而是麥龍冷笑一下：“因為血契與‘唯一契約’，效力不同。”

    “血契，唯一契約？”

    麥龍此刻依然麵色蒼白至極，嘴角的血仍在不住地淌著，恍若一隻擰不牢的水龍頭：“你知道她們為什那熱切地與你們上床？因為男女交合，身體最大程度的彼此交融，再以血液為媒，就能簽訂‘唯一契約’。一旦簽訂唯一契約，雙方彼此間的力量就能最大程度地共享。你會最大限度地得到她們的力量，而她們也能百分百得到自由行動的能力。隻不過代價是——你從此以後，無法再和任何別人簽訂契約。所以名為‘唯一契約’。

    “而普通血契，你和一人簽訂以後，照樣可以和別人簽訂契約。對於你來說，這是有利的，因為每當你和一名普蘭特人簽訂契約，你便能從血契中獲得一分對方的力量。你簽訂契約次數越多，你就越強。”

    高剛愣住了，望向三野與葉秀二人。她們卻都將頭偏開，顯然是默認了。高剛囁嚅片刻，才道：“這說，你們，你們五人……和那五人？”

    “不錯。”麥龍冷笑道，“能白白和美女睡覺，這等好事，如此誘惑，有多少男人能擋住？所以她們五人那一夜，已經不知不覺和那五人簽訂了唯一契約。正是因此，她們此刻才能從容站在這兒。雖然那五人已死，可是契約的效力永久有效，她們已經自由了。”

    “也不完全是這樣的！”三野冷冷瞪了麥龍一眼，旋即匆匆解釋道，“我們現在也沒有自由了。”

    然而高剛隻是微微攥緊拳頭。

    小胖當初還說感到不安，說害怕可能會有未知的陰謀，當時自己還不以為意。原來，真的有這種事。

    “而你之所以不想找我契約，”高剛直視麥龍，冷冷道，“是因為你我之間，隻能簽訂血契，不能簽訂唯一契約？簽訂血契，你有什損失？”

    這回輪到麥龍沉默了，而三野與葉秀二人卻是怒方才麥龍揭穿了她們的秘密，此刻亦是忙不迭冷笑道：“我們普蘭特人，無論如何隻能和穿越者簽訂一次契約，無論是血契還是唯一契約。而簽訂血契後，因為不能最大限度交換彼此的生命本源能量，所以他並不能百分百得到自由行走天下的能力，而是會成為穿越者的‘從屬’！

    “從此以後，他不能離開那個穿越者太遠，否則同樣會流失生命本源能量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當然不願意。”

    聽到她這說，麥龍也未有反駁。他剛才選擇耗費命能動用本命神通，也即是做了選擇，把命交到三人手中。反噬太嚴重，如果不能簽訂血契，他必死無疑。

    而此刻，他身上那白藍色的鎧甲已經蔓延到小腹，雖然速度減緩了許多，然而顯然尚未停止。若是不出意外，隻要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便將徹底化為一尊金屬雕像。

    “看來你沒得選，隻能和我簽血契？不然就會死？”高剛俯瞰麥龍。

    後者沉默片刻，卻隻能小心翼翼地點頭。兩人現在都是重傷，但高剛即使不簽訂血契也未必會死，而他就不一樣了。

    “你這做法，讓我有種被算計、被脅迫的感覺。”高剛冷冷道，“說實話，我相當討厭被人牽著鼻子走。”

    不過高剛顯然也不是損人不利己、打腫臉充胖子的傻瓜。畢竟無論如何，簽訂血契，他也是受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