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塊。”

    “三條命。”

    “超能力。”

    “三選一。”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霸道，不過對蘇安來說，他看見的東西已經不能用霸道來形容。因為，說話的家夥並不是人，而是一盞路燈。路燈，一盞路燈，有點高，就像都市最普通的那種。

    不過，對方不普通，都市有會說人話的路燈嗎？

    沒有。

    “選吧，隨便選，反正都差不多，你選完了，我也好下班。”路燈打了一個哈欠，像是上了一整天班有點不疲倦。

    蘇安右手抬起，放在右臉頰上，捏住臉皮拉了一下，有彈性，還稍微有點痛。這說明有感覺，不像是在做夢，也就是說眼前的路燈很大部分像是真的會說話。

    那，自己為什會在這？這又是什地方？

    他抬起頭，向麵看去，隱約看見了一個路牌，路牌上寫著三個字，有些模糊不定，像是水波紋在波動。他嚐試認出路牌上的三個字，也在這時，路燈彎下了腰，用燈頭擋住了他的視線。

    “朋友，我馬上就要下班了，快點選吧，我還要回家照顧孩子，回家晚了，我老婆會讓我少吃一塊電池的。”路燈對蘇安眨了眨眼。

    孩子？老婆？電池？

    蘇安看著路燈的燈頭，思維在片刻停滯後恢複正常，他做出了選擇。

    “超能力。”

    話音落下的瞬間，路燈嘿嘿一笑，而蘇安則是什感覺也沒有，隻不過下一刻，路燈從他眼前消失了，應該說是那個會說人話的路燈從他眼前消失了，那座看起來繁華卻又模糊的奇怪城市也消失了，他眼前隻有一盞普通的路燈。

    “蘇安，你又在發呆了！”

    一個聲音響起，蘇安轉過頭，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年輕美麗朝氣，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他打了一個哈欠，算是打招呼，然後微微低下頭，從女孩身邊走過。

    “蘇安，記住下周的運動會，你要跑1500的！”

    女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安應了一聲，一個人走過拐口。

    “為什和小時候不一樣呢，小時候啊......”

    女孩看著蘇安得背影消失，輕歎一聲，她隻知道，小時候有個家夥可不像現在這樣頹廢。

    “少玩一點擼啊擼，上課認真一點，多學一點，上不了大學以後也能去個技校嘛。”說話的是一個西裝男，雖然穿著西裝，實際上一臉稚氣，他也就比蘇安大兩歲。西裝男叫蘇默，是蘇安的堂哥，從小學習就非常好，沒少在這方麵展現他的驕傲和自豪。

    蘇安盯著電視，表哥的話基本上當做沒聽見，他也懶得告訴他的表哥，他實際上就沒玩過擼啊擼，學習成績不好也和遊戲沒關係，總之懶得理會就是了。現在，他隻思考著一個問題，之前遇到的那盞會說話的路燈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吃飯了，吃飯了，收拾一下。”蘇媽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表弟啊，我給你說，大學和高中完全不一樣，重點大學和普通大學又不一樣，那檔次都是要不少的。所以啊，你還是聽表哥的話，多學一點，反正還有一年才高考，說不定哪天你突然開竅了，也能考上重點呢。”蘇默的笑聲又響起。

    蘇安隨口嗯了一聲，默默起身去收拾餐桌，他腦袋現在隻想著那盞路燈，還有那盞路燈說的那些話。

    這頓飯親戚聚餐，蘇安保持著以前的安靜，他的堂哥則是大吹特吹大學生活，什第一年就進了學生會當了某某幹部，又組建了什社團，還找了一個又漂亮家世又好的女朋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