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則徐口中的那些奇怪的煙民,此時真關押在一處特製的戒煙館中。
每一個煙民都有一個單獨的小牢籠,懸吊在半空中大約十幾米,下麵則是一潭深水。
牢籠捆綁的厲害,即便是我被懸在其中怕也難逃脫,可想林則徐對這些煙民的重視程度。
說實話,我第一眼看到那些煙民時也是驚了半天,因為如果不是煙霧彌漫,我根本看不出在牢籠中的青壯年,是吸食過鴉片的狀態。
他們目光清澈,炯炯有神,看著來人也不哭也不鬧,隻是撇了你一眼,繼續抽他們的大煙。
“林大人,為何不沒收他們的煙具呢?”我疑惑的問道。
林則徐則惆悵的搖了搖頭,說道:“沒用,先生你好好看看那些煙具,是普通的煙具嗎?”
林則徐的話讓我大為觸動,跟著他坐上了升降梯,來到了其中一個煙民的麵前,正眼看過去,果然這煙具確實不一般。
據我這些年觀察一般煙館的煙具大多都是普通的柏木製成,較好的還有檀木,梨木製成。
但這煙民手中的煙具,根本就不像木製品,在彌漫的煙霧中,有一些看不真切,就好像是他們手中拿著的隻是一把煙具的輪廓,或者說被他們握著的根本就不像實物。
“林大人,這是?”我有些費解,問道:“怎還抽出個玄乎來?”
“誰說不是呢。”林則徐直搖頭,說道:“這些要不是煙民的話,你說他是神仙我都肯信。”
“行。林大人我過去看一下。”我點了點頭,繞到了那煙民的身後。
這一眼看過去,我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
正常人隻要有靈魂,哪怕是死了,他的亡魂還存在,在沒有化作煞氣時,他的因果線是清晰可見的。
隻有當一個人的亡靈在輪回轉世前,或者在化為煞氣後,他的因果線才會跟著輪回或者消失不見。
而眼前的這個煙民,很明顯他的因果線已經開始斷斷續續,隨著他每一次抽食大煙的動作,他背後的因果線便能肉眼可見的消失一段。
這就證實了一個問題。這些煙民確實在用自己的靈魂作為煙資來交易。
也就是說,但他們抽到一定程度時,人不但會暴斃而亡,恐怕靈魂也會徹底沒了,成為亡靈,甚至是化作煞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至於他們的靈魂到底去了哪,很有可能就是林則徐口中的那個通幽師搞的鬼。
看到這,我搖了搖頭,對跟來的林則徐說道:“林大人,這確實是一種邪術所致,雖然我現在還不明白他這做是為了什,但我可以與他通幽師談一談。”
“賢弟可有把握?”林則徐雖然有些激動,但還是壓抑著。
我點了點頭,說道:“邪術而已,不足以撼動本源。有勞林大人安排了。”說罷我不再言語。腦中卻在思慮萬千。
雖然我口中說的很輕淡,其實對於這通幽師認知,讓我卻絲毫鬆懈不得。
能夠以靈魂作為交易的法術,一定是解了因果,雖然我不知他是用了什辦法做到的,但著實是厲害。
通俗的講,若你是大煙民,你想抽煙而又身無煙資,那也沒關係,你先跟我打一欠條,欠條上寫著隻要是你自己的,無論是什都可以作為償還的資本。你隻要簽訂了這份協議,那你就抽吧,而且明目張膽的抽,抽最好的,最貴的煙絲都沒問題。但你死後的靈魂就歸我所有了。
按理來講,這些煙客的靈魂正在一點點不知用什辦法做到的抽離。事實上也暴露了那通幽師還是有所忌憚的。
既然是債務,討還也有個日期,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抽離債主的靈魂,那他所忌憚的便是冥界的勾魂官,像謝必安,笵無救那種的冥差。
如果人死之後在討債的話,若是剛好被謝必安碰見,那這債肯定是死債了,沒得講,謝必安也不會管你的那份協議。
所以慢慢的來討債,即便那人暴斃之後,靈魂體也已經殘破不全,即便帶入冥界,恐怕隻會比孤魂野鬼還要悲慘的存在。
這個時候謝必安或者笵無救等,就不會在管這樣的靈魂體了。
我之所以答應林則徐,讓他安排我跟那通幽師見麵,便是憑借著以上的分析。他既然忌憚,肯定是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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