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莉這說,白慕不免也對這個叫做鄒念的男子有幾分好奇:“看來他是個很癡情的人啊,不過為什會......”
“癡情......”曲莉低吟了一聲,便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真不知道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到底恰不恰當......”
“怎?”白慕有些疑惑。
兩人緩緩踱步來到院中,曲莉抬手看了看表:“先去忙吧,等閑下來的時候跟你說說他的事吧。”
義工活動忙了一天,可是這整整一天的時間,白慕的心都記掛著鄒念的事。曲莉的欲言又止,吊起了她所有的好奇。
好不容易挨到晚餐時間,白慕和曲莉端著餐盤剛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她便迫不及待地開口道:“說說鄒念的事吧。我真的很好奇!”
曲莉笑了笑:“以為忙成那樣,你會忘了。沒想到你還惦記著。”
不過曲莉似乎也沒有要刻意隱瞞的意思,隻是夾了幾粒米送到口中嚼了嚼便開口道:“他差點殺了人。”
“什?”白慕吃了一驚。
“他和他的妻子算是網戀,後來她的妻子千迢迢地投奔他,兩個便在一起了。可是之後因為一些事,他天天輾轉在夜場,醉生夢死。後來他的妻子也離開了他,但是誰都沒有察覺到,那時候他已經患了很嚴重的精神疾病。”曲莉淡淡說著,眉眼中卻浮起了一絲悲傷:“聽蘭姨說,他跟會所的女孩開房的時候,發病對那女孩動手了。所幸的是,經過搶救那女孩保住了一條命,而他也因為強製醫療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來康複中心也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
說到這兒,曲莉斂起了悲傷的神情,聳了聳肩道:“大概就是這樣了。”
白慕怔忡了半晌,才嘖嘖歎道:“好像電視劇一樣,不過曲姐,你跟他待在一起,不覺得害怕?”
曲莉搖了搖頭:“很奇怪。我似乎對他沒有絲毫的排斥。白慕,有時候我會相信,有一種稱之為‘天命所定’的奇妙存在,它注定有些人或許會不可避免的狹路相逢。”她抬手指向自己的鎖骨:“這顆朱砂痣,是在我遇到鄒念之後才出現的。而後來,在他的畫,我看到了那個女人也有著同樣一顆朱砂痣......”
看著曲莉的神情,白慕似乎隱約猜到了什,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曲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話一出口,白慕也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呢......”
白慕話音剛落,曲莉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接通電話,那端是蘭姨急切的聲音:“小曲!你已經走了?還在不在康複中心?能來看看,小念他......”
不等蘭姨說完,曲莉忙道:“我就來!”
掛了電話,曲莉起身便朝著病房奔去。白慕氣喘籲籲地跟在身後,一路就奔到了七樓。敲開房門衝進去,便見鄒念在房間大喊大叫。護工們試圖靠近,卻都一次次地被發瘋的鄒念打了回來。整個房間充斥著鄒念聲嘶力竭的大喊。
“鄒念!”曲莉試圖撥開護工衝上去,卻被攔下。
“他會傷到你的!”護工們厲聲大喝著:“快讓李醫生來!”
“鄒念!”曲莉又是一聲厲喝,猶如當頭一棒,震得鄒念停滯在了原地。
發狂的男人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盯著曲莉半晌之後,突然淚如雨下地朝著她伸出手來。
曲莉想走上前去,卻被護工攔下,而此時醫生也匆匆趕到。
“誰也不許動!”曲莉聲色俱厲地說道。
一時間,屋子的人都被他震懾,不敢有所動作。
隻見曲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鄒念顫抖的指尖。
“我在這兒……”曲莉溫柔說道。
鄒念仿佛是在一瞬間便鎮定下來,可是淚水卻怎都無法停止。
輕輕捏住曲莉的手指,鄒念突然緩緩將她攬入懷中:“蘇怏……是你?你回來了……”
在鄒念的懷中,曲莉的身子猛然一顫,繼而她抬手輕撫著鄒念的背脊,柔聲應道:“是。我回來了……”
白慕和屋子的人一並靜靜看著眼前這一幕。聽到鄒念的低泣漸漸變成毫不抑製的痛哭,白慕不知為何也濕了眼眶。
她扭頭看向窗外,隻見停了沒多久的雪,又紛紛揚揚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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