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活的味道(組詩)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四川文學(2010年6期) 本章:正文 生活的味道(組詩)

    打棗

    再高一點兒就夠到了,再高一點

    童年在一棵樹麵前,矮了下去

    母親一邊簸穀子一邊笑,棗樹葉子落了一地

    半青半紅的日子,都掛在高處

    一個四條腿的木凳成了我們的幫凶

    蟬在樹幹後麵叫

    我們不知道蟬有沒有童年

    我們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打了一籃子棗

    而我們的整個童年卻一直提著

    一隻空籃子。

    那年冬天,站在大棗樹麵前

    我看見了打棗時留下的傷疤

    新皮包裹著老傷,北風中枝條拍打得啪啪響

    一隻蟬蛻在那,它的肉身

    已如時光一樣溜走

    稗草

    一提起稗草就疼

    草在疼,虎口也在隱隱地疼

    從一塊稻田地拔除稗草

    扔到田埂上

    這是多年前母親

    留在我心頭的動畫

    現在我住在城

    很少看見稗草了

    偶爾在街角樓群之間

    看見三兩叢,都像從鄉下來的

    我向那些稗草彎下腰

    但怎也找不到養活了一家老小的

    那塊稻田了

    那一年是哪一年?

    太陽像紅柿子般悄悄滑下山嘴

    你彎在暮色中,一邊輕咳一邊收割早麥

    我輕輕喊你一聲,又喊一聲

    寂靜河灘上小草羞答答地揮舞著手臂

    那一年是哪一年?

    雞剛叫你就到院子外麵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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