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蘇州的第二天,我因為上午有了獅子林跟著恩慧姐異常同時出現的兩陣陰風,下午又有了君定北和白虎分析的“借刀殺人”的一番話,等再次見到恩慧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開始跟著心的感覺一起變得不自在。
雖然君定北和白虎一再強調恩慧姐真正的目的是什還不清楚,讓我不要太悲觀,但我覺得她十有八九和方葶一樣,是來找我尋仇的。
並且,我已經確定恩慧姐就是馬皇後了。不然的話,如果不是因為有了珠玉在前的大明帝王,以金鈺這樣的條件和癡情,四年多的窮追猛打下來,就算是排號等也能等到金石為開了。
雖然君定北說上輩子的時候我和恩慧姐還有方葶是閨中密友,但這輩子恩慧姐和方葶對我來說卻是大大不同。
我記不起來上輩子的事情,所以當方葶一蹦出來就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的時候,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就同意“將計就計”,配合四神獸給方葶一個飛灰湮滅。
可是恩慧姐……
我們認識的第一年,恩慧姐給我修眉,告訴我女孩子的眉毛如果亂糟糟的會沒有精氣神。
我們認識的第二年,恩慧姐教我化妝,告訴我女從來都不隻是為悅己者容,而是要為了自己變得更精致。
我們認識的第三年,恩慧姐教我煲湯,告訴我就算是一個人,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胃不能糊弄。
今年是我和恩慧姐認識的第五個年頭,她知道我認定了君定北,當即便摩拳擦掌的要給我設計整套的婚禮造型妝容,讓我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我把恩慧姐真的當成我的姐姐,即便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也還是把這個或許在不就的將來也會找我索命償債的女人稱為恩慧姐。
“小玄,你怎了呀?臉色這樣不好,是不是哪不舒服?”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恩慧姐已經到了我身邊,她輕輕挽著我的手,帶著南京口音的軟軟的普通話鑽進我耳朵,仍舊是無比的暖心好聽。
“沒事。”我搖搖頭,不敢去直視恩慧姐的眼睛。並且我已經可以肯定,我現在的表情肯定比剛剛還要糟糕。
不過好在君定北也已經同樣挽住了我的手臂解圍:“估計是剛剛吃的不對付了,又是烤腸又是冰淇淋,冷熱交替肯定是要難受的。”
“我就說嘛,明明剛進園子的時候還好好的。”恩慧姐應聲,繼而伸手點點我的肩膀:“你也是,都多大了,還總是管不住嘴。”
“恩慧姐,你先去玩兒吧。我跟君定北在這兒坐坐就好了。”
“嗯。”恩慧姐點點頭,才轉了身要走就又轉了回來,從皮包翻了翻就將酒店的房卡給了我:“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就讓君定北陪你回酒店去。我的行李箱有應急藥,就在那個紅色的化妝包,你之前見過的。”
“不用了,我就是肚子有點兒疼,坐一會兒就好了。”我心虛的推脫,等到恩慧姐離開,就又是一疊聲的歎氣。
君定北知道現在的情況多說無用,就隻陪著我在花架下坐著。
我漫無目的的看著麵前來來往往的遊人,看著兩個也是二十來歲的姑娘在不遠處的花叢前自拍搞怪照然後又因為照片哈哈大笑,心就又是一陣難受。
我繼續歎氣,歎過氣就去看君定北:“如果……如果事情到了最後演變成最壞的結果,會……怎樣?”
君定北在做深呼吸,所以胸膛的起伏程度要比之前大很多:“最壞的結果,大概是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又開始歎氣,坐在花架下看著那兩個姑娘自拍結束離開,就也碰了碰君定北的胳膊:“要不咱們還是回酒店去歇會兒吧,反正我也沒心情玩兒了。”
“也好。”君定北應聲,我看著他給白虎打電話,猶豫了一下就也給恩慧姐發了條微信,告訴她我和君定北先回去酒店了。
恩慧姐的微信是在我和君定北坐進出租車之後回過來的,十五秒的語音,說的也不過就是一句“好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多喝熱水,我再給你打電話”,可就是聽得我愁腸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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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再加上我們一整天都在外麵逛園林,所以君定北帶著我回到酒店,就囑咐我先去衝個澡。
我情緒低落的應聲,等到衝過了澡就繼續情緒低落的擦頭發。
君定北也衝了澡出來見著我仍舊是悶悶不樂,接過我手的毛巾一邊給我擦頭發就一邊開口安慰:“你也不要太過悲觀擔心,先不說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真正的情況是什樣子。但就馬恩慧現在的情況來說,她和方葶也是不一樣的。”
我把毛巾連同君定北的手一起從頭頂挪開:“你說得具體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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