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將朱雀離開時說的那些氣話一一複述,思及往事滿眼悲傷。
我在旁邊聽著,心有疑惑卻又不好打斷。一直等到青龍以長聲一歎結尾,這才偷偷拽了拽君定北的衣角:“我能不能再問個問題?”
“當然。”君定北點頭。
“就是……”我看看青龍,略有猶豫:“當初不是你帶著我還有錦衣衛尋騎去尋來的另外三神獸?怎,怎朱雀會說再不跟著青龍去去皇宮的?”
“公主,關於這個你可要允許我好好的驕傲一下了。”白虎插話進來,滿臉都是“你看我這樣好”的表情:“當年朱雀那覺悟可真的是不如我,每天想的就是怎出去野,完全沒有心懷天下的覺悟。所以……”
白虎接下來嘰呱啦的說了好大一通,百分之八十是在誇耀自己如何的高風亮節、心係蒼生,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如實陳述概括起來大概就是下麵的內容:
朱雀雖然集天地靈氣、日月精華修成了四方神獸,但卻活得比較自我,並沒有把身上肩負的護天下安危的使命當回事,隻有天高、海闊,才是他心之所往。
那時候青龍、白虎、玄武三神獸均以聚集,翩翩和白虎差不多,心智並未全開,雖然知道自己是四方神獸,但卻並不明白自己真正要做的是什,一路跟著君定北和青龍,倒也算是無憂無慮。
君定北雖然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但是因為對那時候還是大明公主的我動了情,所以也就夾雜了一些私心。
所以那時候在已經聚齊的三神獸麵,就隻有一個青龍是受始神點化、真真正正心懷天下的仁獸。終其一生的目標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護”大明天下蒼生。
因此青龍見著朱雀如此的“放蕩不羈愛自由”,自然是要苦口婆心的說教一番。
接下來,在意料之中,卻又在情理之外的事情就發生了——朱雀對青龍動心了,然後就心甘情不願的跟著青龍到了南京的大明皇宮,一直伴著青龍度過了六百年的悠悠歲月。
而再接下來,這前前後後的事情就能銜接上了——朱雀跟著青龍到了南京,對我心生誤會。再之後大明亡國,他又跟著青龍隱世於長陵地宮。
四百多年的時間,朱雀那樣渴望自由飛翔的性格卻隻能終日在幽黑冷寂的地宮日複一日,即便是有最心愛的青龍相伴身邊,想必也是極其難熬的。
所以現在猛然間從齊泰那聽了可以回到過去的說法,朱雀會動心也是情理之中。
隻不過……
我歎氣——隻不過朱雀和青龍放的那些狠話,也真的是太傷人,啊不對,是太傷龍心了。
前塵往事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部都被捋清楚了,我在三大神獸再一次沉默過後,就輕聲開口:“那個……我還是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說吧。”君定北撥撥我的頭發,眼總算是有了些笑容。
“我是覺得,雖然朱雀做得不怎對,但咱們還是要盡快把他找回來才好。畢竟憑借我沒幾年的經驗來看,這吵架到了氣頭上,一衝動就很容易做出更錯的事情。更何況朱雀以前被好言好語的哄著慣了,咱們要是一直這樣和他僵著,百分之一百是會更加激發他的逆反心理的。”
我將事情的因果分析完畢,就習慣性的去看君定北。等接收到自家仙君的眼神示意,就又將目光投向青龍。
我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君定北那邊的輩分來稱呼青龍:“大哥,你覺得呢?”
青龍又開始皺眉毛,看起來也是在糾結猶豫。
青龍不說話,我就跟著君定北和白虎一起眼巴巴的等,卻不想等到最後等來的卻是青龍的拒絕:“不必了,別的事情我都可以遷就。但這件事關係到根本的原則問題,大是大非,我不能再由著朱雀這樣胡鬧了。”
我舔舔嘴唇,試圖二次調解:“大哥,你這樣說,會不會有一點點,過於言重了?朱雀說到底,其實也就是有些自私。”
“唉!”白虎搖頭歎氣,看著我的時候居然眼神複雜:“公主,這次可真的是你沒看清事態的嚴重性了。”
“啊?”我完全沒聽明白。
“公主,你知不知道一旦你被那些孤魂野鬼抓去血祭,會遭到什待遇?”
“會……”我咽咽口水:“死翹翹。”
“這算是好的。”白虎笑得陰森森的:“根據傳統,血祭通常情況下是要把祭品活著放血,以表達祭祀者對天地諸神的赤誠之心。”
“還、還能這樣?”我繼續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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