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剛剛得到的情報，各位長老看一下。”王悍崩著圓臉舉起一張紙，向堂下的眾多長老說著。吳莒接過紙張遞給蠻利野大長老。蠻利野大長老此時也沒有了什擔心族長再次懲罰他的心情了，而是好奇的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族長，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現在還有誰敢向他們挑釁。蠻利野大長老低頭看向手中的紙張，臉色頓時大變，閉著眼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激蕩，又把紙張傳遞給旁邊的枯力大長老。枯力大長老看過後也是臉色大變，同樣沒有開口說話，再次傳遞下去。就這樣紙張在眾長老的疑惑、好奇以及看過後臉色大變中一一傳遞中進行下去，最終紙張又回到了王悍手中。坐在議事堂正中間主位上的王悍抬手搖了搖手中的紙張，說道:“各位長老都看過了，差不多也都了解了情況，都說說我們該怎處理。”蠻利野大長老沒有被處罰前是政院首席執行長老，盡管現在被王悍剝奪了首席執政長老，可牛黑雄這個接替者現在並不在這，而是坐鎮黑牛堡主持北方防務，所以在這，最高職務依然還是蠻利野大長老。隻見蠻利野大長老率先站出來，對著王悍說道:“族長，對於土穀渾一族老夫還是有所了解。土穀渾部在咱們這被稱為阿柴部，原屬於羌族的一個小部族，後來遊牧於北方草原。或許為了生存，他們族長的女兒嫁給了鮮卑族的慕容涉歸。慕容涉歸死後，阿柴部小公主生下的子土穀渾與其弟慕容廆爭奪牧場，不過阿柴部人口較少，實力較弱，最終被迫遷徙。就是十幾年前，他們還在枹罕，後來他們不願意服從劉大王，被劉大王驅趕到了高原。現在應該在白蘭川一帶牧羊放馬，不過他們人口並不是很多，怎突然敢來挑釁咱們啊？”不止是蠻利野大長老有些疑惑，就是魁狼大長老也是疑惑的樣子。魁狼大長老掐著胡須說道:“土穀渾病死後，阿柴部由其子吐延繼任首領，後來聽說吐延在鬆番原被昂城羌的薑聰打傷而死，現在是其子葉延掌控阿柴部。阿柴部並不被高原羌族認同，就憑他們三千族眾就敢攻擊我們？”“族長，會不會情報有誤啊？”魁狼最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眾多長老聽著兩位大長老的話語也是有些不確定，畢竟土穀渾現在實力還是太弱，還沒有資格挑戰強大的黑牛羌。不過被貶成長老的塔塔吉卻有不同意見，隻見禿頭的塔塔吉站了起來，對著王悍說道:“族長，阿柴部雖然族眾隻有三千，可在高原上絕對算是一個強悍的大族，絕對不容忽視！高原上山林重重，土地貧瘠，一向養活不了太多的族眾，所以盡管高原上部族多如牛毛，但每一個部族的族眾都很少，能超過千人的部族都能算是強大部族。盡管阿柴部不被高原羌族認可，但還是占領了白蘭川一帶的牧場，由此可見他們非比尋常，若是被他們裹協的部族算在一起，或許他們現在可以拿的出五千牧騎。”王悍對著塔塔吉點了點頭，對著議事堂中眾長老說道:“消息是漢堡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誤。土穀渾突襲了我的牧部，損失雖然不大，死傷也就幾百人，但是這是一個很嚴重的事情。先不說他們挑釁我們黑牛羌，讓我們黑牛羌尊嚴和名譽受損，就僅僅讓他們威脅到了我們的鹽池，威脅到了我們的後方，我就不能坐視不管。”“族長，話雖如此，可咱們現在兵力和物資太緊張了。幾乎所有的兵馬都無法抽調出來。”蠻利野大長老有些頭疼的說著。魁狼大長老也是點頭說道:“阿柴部向來狡詐，最善於見縫插針和把握時機，他們或許是看到了我們與涼王對峙才敢挑釁的吧？就是不知道他們的意圖是什？”“還能是什，無非是看上了西海的鹽地。”塔塔吉長老不屑的說道。王悍聽著眾人所述，他自己對土穀渾也有些了解，知道這個部族很是不簡單。從他們的過往經曆就可以知道，自東北一地遷移的高原，路途經過眾多強族，換作一般的部族也隻有兩種可能，要臣服，要毀滅。但是，土穀渾不但沒有臣服，也沒毀滅，反而在高原上慢慢強大了起來，最後還建國了，一直到大唐時期才被吐蕃所滅。由此可見他們的頑強與狡詐，對於這樣一個敵人，王悍也極為重視。根據王悍自己的打算，他是準備解決了與張駿的事情之後，騰出了足夠的兵力後，才會全力摧毀土穀渾。可現在他正在與張駿全力對峙時期，所有兵力都布防在邊界外圍,無法抽調出兵力來進攻高原上的土穀渾。土穀渾選擇的時機很準，不但黑牛羌兵力抽調不出來，就是季節選擇的也是不利於王悍。現在已經進入秋季，高原上甚至已經下起了小雪，無論是調集兵馬、物資都很困難。王悍沉思了一會，對著眾人說道:“如果現在與張駿和解，可有機會達成？”蠻利野大長老想也沒想就說道:“就算我們現在就派人去姑臧與涼王和解，那也最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十月，再過一個月，高原上就會飄起了大雪，更何況我們抽調兵力和物資又要一個月，那個時候也正是大雪封山，根本無法進行征戰。”魁狼點頭補充道:“這件事也比較蹊蹺，我們還無法確定是不是阿柴部與涼王是否聯合行動的。”王悍聽到魁狼大長老的話語，心中一驚，若真如大長老所言，土穀渾與張駿聯合起來，事情就真的麻煩了。他們甚至不需要進攻自己，隻需要這樣長久與他對峙，他自己就會因為物資而崩潰。王悍思考良久，最後咬牙說道:“若真如魁狼大長老所言，我們就必須摧毀一方勢力，隻有這樣才能相安無事，對於我們來說，阿柴部盡管處於地利，但是人數卻少，比較易於對付。”王悍站了起來，堅定的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徹底解決他們，否則來年我們更加困難，壓力更大。其他兵馬我都不會調動，隻調動長弓步兵師。我需要你們長老家族拆借五千頭犛牛，利息五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