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滿足?你也真夠貪的。”
“少說廢話!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動的什歪腦筋!你根本就是想把DG換成你的牌子!”
閆澤畢竟在商場混了多年,如今兩人也算是合作關係破裂,自然不可能還那傻兮兮的去維護對方。
“DG的股份是我的,想讓我賠錢?門都沒有!”
他又氣又怒,卻又不敢真的把歐陽遵怎樣,隻能大鬧一場,拂袖而去。
歐陽遵淡漠的抬眸,狠狠的掃去桌上的全部裝飾,咬牙切齒的模樣極為可怖。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些前些日子還被吵得沸沸揚揚的消息如今已經被其他明星的緋聞所取代。
歐陽顥也變得深入簡出,很少再像以前那樣動輒大排場的出行。
葉湘琳因為和他簽下了協議,這幾天也在努力的幫他遊說著東山再起的方案。
這日她將歐陽顥叫去了一家位置相對隱蔽些的西餐廳,坐在位置上等待著。
入夏後的天氣越發的炎熱,街頭到處是穿著清涼的大白腿略過,晃的人眼眩暈。
歐陽顥雙手抄兜下了車,沒了從前的招搖,十分低調的進了店內。
和他的低迷期不同,此時的葉湘琳事業正是如日中天。
他看了眼將帽簷壓得極低的女人,大步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經曆了這些後的男人非但沒有變得頹廢,反而透著從前不曾有的內斂和沉靜,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是說我討厭出來給人當小醜嗎?”
男人不悅地說道,眉心的川字極為明顯。
葉湘琳微笑了下:“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你真當自己有選擇的餘地!”
歐陽顥表情一滯,臉色難看的冷哼了一聲。
這個葉湘琳,還真是愛踩人痛腳!
見他不再多言,葉湘琳看了眼手表,有些納悶約好的時間怎還不見對方來。
而正巧此時門口走進兩個人,一男一女,挽著手的姿勢,很是親昵。
她隨意的看去,表情一怔,而後眼珠一轉,看向歐陽顥,眼底有著算計。
“服務生!”
她突然大聲朝對麵喊了一聲,而後瞥見男人不讚同的眼神,故作不知。
歐陽顥一心隻想避過人群,所以才會寧願待在家也不想出來。
可這女人卻總是仗著他們簽的那份協議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若不是······他早就一走了之。
他抬頭瞪了眼麵前一個勁朝自己身後瞧著的葉湘琳,不悅的轉過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
隻這一眼,他卻是愣在當場。
即使那人背對著自己,即使他根本就沒看她的正麵,他卻認得出。
那是安瀾,本該留在自己身邊,此刻卻挽著別人的安瀾。
葉湘琳瞧著他怔怔的反應,原本的那點得意都變成了憤怒。
明明是他被拋棄在先,為什得到那樣癡癡表情的卻還是她!
“歐陽顥!”
她臉色不鬱的喊了一聲,成功的喚回了男人的心神,也將安瀾的視線勾了過來。
安瀾瞪大的眼眸有什,她毫不在意。
葉湘琳朝男人笑得溫柔,然後對一旁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麻煩給我上份提拉米蘇。”
歐陽顥自從被她強行轉過身後,便沒再回頭。
垂著眸看著桌前,好似他對一切都沒了興趣。
這般的失落,倒是正中葉湘琳的下懷。
“不就是個女人嘛!天下何處無芳草,再說你現在也不是能夠想別人的時候。婚事你打算什時候公布,我想越快越好。”
突然的重彈讓男人的表情一僵,隨後木然的看向她半晌。
“隨你安排。”
他說的毫不在意,葉湘琳就是一肚子氣也被他那副樣子給全部憋了回去。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他和她始終是分道揚鑣。
明明是夏天,他卻覺得渾身發冷的厲害。
“······婚期我定下來以後會通知你,記得電話一直都要連通著。”
耳邊葉湘琳的聲音已經如同縹緲,不似真切。
當一天漸漸結束,夜色深沉時,男人緩步上了樓,第一件事便是進了書房,腳步急促。
房間空蕩蕩,他手指微動,不知按到了哪,發出轟隆的木櫃移動聲。
書櫃再次被一分為二,他毫不遲疑的走進去,隨後書櫃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密室內,一個女人正在翻看著手上的書籍,看得入迷。
突然感覺到後背一沉,隨後便是男人的呼吸噴斥到她的耳尖。
“別鬧,癢。”
安瀾推了男人一把,眼神還停留在沒看完的那行字上。
“你還真是淡定,怎拉著傑克就一點都不尷尬呢!”
歐陽顥的臉上寫著吃醋兩個字,不滿的讓她麵對自己。
好在這片空間隻有他們兩個倒是沒讓別人看去了笑話。
“他是我師父,我有什可尷尬的。”
安瀾瞥了他一眼,不以為意。
但她的回答顯然讓某人十分不滿意,瞪了她一眼,手下的動作不由又緊了幾分。
“好了,多大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葉湘琳說什了?”
她今天可是特意按照他們定下的劇本出演的,為的就是讓葉湘琳定下他們的婚約,這樣後麵的計劃才能夠更好的進行。
如果沒有葉湘琳這邊的掩蓋,歐陽遵也不可能會放鬆太過警惕。
“說是要訂婚,嘖真夠煩的!”
男人不悅的抓了抓頭發,站起身來。
隻是他瞥著安瀾的眼神,帶了幾分無奈。
他的想法安瀾如今也算是了解了,站起來拉上他的手,露出抹笑容。
“事情結束以後,我們就訂婚吧!”
她說的自然,反而把男人聽的一愣。
按理來說這種事應該是男人開始,但這次卻是由安瀾主動的提了出來,感覺怪怪的。
“你,你說真的?”
歐陽顥既感到興奮,同時又有些別扭的問道。
雖然他真的很希望能夠和安瀾長久下去,但突然提到被訂婚,難免會有所遲疑。
安瀾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表達讓男人心一暖。
兩個人摟抱在密室,並不因為房間的空蕩而失去溫暖。
夜色迷離,仿佛也因為兩人之間的曖昧而應景變換。
“婚禮訂在下個月初十,我問過了是這段日子最好的黃道吉日。”
一個星期後,葉湘琳指著日曆上自己特意做了標記的日期對電話的男人道。
為了能夠趁早生米煮成熟飯,她甚至把剛接到的一個新戲推掉不做。
和她的積極相對比,男人反而顯得格外的散漫。
“明天下午出來選婚紗,聽到沒有!”
上一次自己的訂婚宴就被搞得一塌糊塗,這一次她絕不會允許重蹈覆轍。
掛斷了電話,歐陽顥略略收回眼底的不耐,從安瀾身邊站起來。
“我出門一趟,你在這等我吧,唔大概半個小時就回來。”
他看著時間解釋著,回頭發現安瀾根本就沒看他,不由皺了下眉。
次日下午,不過是睜眼閉眼的功夫。
夏日的日頭剛過了最毒辣的時候,歐陽顥懶懶的出了門,幹淨的襯衫下配了條短褲,明明是那不搭調的搭配,卻偏偏因為穿的人是他多了幾分時尚感。
葉湘琳一早就等在婚紗店門口,她看了眼手機,再看了眼慢悠悠走過來的男人,差點氣炸了肺。
約好了下午一點,這都過了大半個小時,若不是她包下了整個婚紗店的下午時間,恐怕耽誤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瞧了眼歐陽顥不在意的表情,她氣得跺了跺腳,率先進了婚紗店。
因為她的婚禮時間有些匆忙,原本訂好的婚紗根本來不及送來,隻好選擇了買下新出的款式。
雖然是美中不足,但隻要確定下來身邊的人,她也覺得值了。
婚紗店的婚紗款式繁多,她一進去便是讓人拿出剛上市的新款式,傲人的姿態讓員工不敢小覷。
歐陽顥坐在一旁,時不時的撥弄下婚紗的裙擺,意興闌珊的意味明顯。
明明是兩人的婚禮,葉湘琳卻有種她在自作自受的感覺。
“葉小姐,這是我們店剛送來的最新款,意大利名匠Carol親自······”
“拿過來!”
她不爽的開口打斷店長的滔滔不絕,臉色黑沉。
而之後的試穿婚紗過程中,她一直都沒有笑過。
從天亮到天黑,不過幾個小時,卻過得極為漫長。
歐陽顥好似交差般的從婚紗店出來,打了個哈欠。
“你——算了,禮服我會準備好,你就等著婚期吧!”
葉湘琳的憤然離開並沒有換來歐陽顥的疑惑,他隻是聳聳肩,便踏上了相反的方向,沒有半分停留。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連著月光都變得極為稀薄,歐陽顥將車停在門口,剛來到家門口,卻被門邊杵著的人嚇了一跳。
“少爺。”
門前的燈堪堪照亮了男人的半邊臉,辨明不輕他到底是怎樣的表情。
歐陽顥抿了抿下唇,腳步向旁邊側了側,滿眼的警惕。
“你來做什!”
他說的惡狠狠,似是對來人有著極大的愁怨。
Kris黯然垂眸,少爺的反應其實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隻是情況變成現在這樣,他真的很抱歉。
幾十年的感情並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他也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會妄想著那些從不屬於自己的人。
而現在的自己徹底變成了孤身一人,他才幡然醒悟。
“少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他囁嚅了一會兒,方才開口。
他是背著DG那幫人跑過來的,自然要小心謹慎一些。
歐陽顥狐疑的看著他的表現好一陣方才歎了口氣,把他讓了進來。
到底Kris也算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他也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最近借著回家探親的名義去了次西雅圖的林一帶著大包小裹回了濱市,將手的東西往來接機的兩個姐妹手一堆,一個勁的捶著肩膀。
“哎呦這幾天真是累死我了!”
她嘀嘀咕咕了一路,好不容易坐上車,一掃方才的謹慎,開始吐起了苦水。
“要不怎都說不願意給醫生治病呢!固執!太固執了!”
她一撩袖口,小臉都要皺成了包子。
他們為了保護安妮的存在大費周折的把她送出了國,誰想竟然因為傷口發炎把她這個大忙人給叫了過去。
放著那好的私立醫院不用,偏偏要她折騰。
折騰她也就算了,明明治好了還不讓走,非讓她請了假才行。
白白丟了一次假期,她賠不賠啊!
“這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嘛!你就忍耐點,反正也沒幾天了。”
安瀾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表情無奈。
“林一姐你再鬱悶有安瀾姐鬱悶嗎?她可是要眼睜睜瞧著偶像再進一次教堂呢!”
米蘭在一邊搭腔倒是讓林一瞬間的變了臉,“不是說不同意婚禮的嗎?怎又成了!”
她狐疑的瞥向安瀾,瞧見她垂頭,朝自己腦袋拍了一巴掌。
她還真是不長腦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唔沒事,反正又不是真的。”
安瀾抿了抿唇,說的平靜,隻是嘴的澀意卻一直蔓延到喉嚨。
她又怎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其他兩人見她情緒不佳,也不再多言。
車一直送著三人來到歐陽顥的別墅門前,方才停下。
安瀾壓下心頭的難受,先一步下了車幫忙,想要借由這些事來遮掩自己的不自然。
好在行李不少,一個個的又不是輕鬆活。
三個女人忙上忙下,不一會兒就全身濕噠噠的。
歐陽顥家的浴室不算小,但一下子三個人一起進去,還是有些擁擠。
林一瞥了眼安瀾的表情,用胳膊肘撞了下剛要脫衣服的米蘭。
“咳咳,我看我們今天出去住一晚吧!洗個澡,好好放鬆一下!”
米蘭起初沒明白她的意思,而後被林一又瞪了眼,隻好順著她的話道:“對啊對啊,大戰在即,我們怎也不能精神不濟吧!走吧安瀾姐,我們出去轉轉,多久沒三人團聚了!”
兩個人都一個勁的堅持,安瀾又因為心懷揣著心事,於是便半推半就的成了交。
歐陽顥剛結束了葉湘琳的每日一叫回來,心情不爽著,本想回來擁抱會兒安瀾,好給自己充充電,結果一回家卻被告知三個女人出了門,還留了口信,說是晚上不回來。
歐陽顥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爽,可他一想到明天的事不由又有些頭疼,也就沒這個心思將她們三逮回來。
而此時的三人正在桑拿房,排排坐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安瀾仰躺在竹毯上,閉目養神。
心的情緒紛紛擾擾,她隻能任由蒸房的濕熱氣體將自己包圍,借由這樣來讓自己暫時忘卻那些不快。
空氣漸漸的開始變得稀薄,她感覺到鼻息間的濕意,皺了皺鼻子,坐了起來。
林一早已因為時差的緣故睡得一塌糊塗,隻剩下一旁的米蘭還很是清醒的盯著大屏幕上演的明星們的愛恨情仇而投入的揉揉眼睛。
“我們出去待會兒吧!”
安瀾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碰了碰米蘭的肩膀。
這待久了,身體也會麻木的。
兩個人又拖又拽的把林一弄出了蒸房,原本已經被蒸的濕噠噠的衣服,這會兒就跟掉進水缸似的開始滴起了水。
從濕熱的溫度突然離開,身上驟然涼颼颼的,安瀾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管這一晚的每個人帶著怎樣的情緒,第二天的太陽依舊會徐徐按照它的計劃二升起。
當晨曦取代了一室的昏暗,歐陽顥也被倉促的電話從床上被叫起。
葉湘琳的名字閃爍在手機屏幕上,一閃一滅,時刻提醒著他今天是什日子。
男人的臉色微微的有些扭曲,即便如此還是老實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婚禮的時間被選在了一天最為熾熱的正午,似是寓意著往後未來的路都將被光明所取代。
歐陽顥對這些並沒有什想法,開車來到禮堂門前,在婚禮策劃人等的簇擁下進了一側的更衣室。
葉湘琳為了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她端坐在化妝鏡前,看著鏡子一身白紗披肩,淡雅的妝容精致又不失嫵媚,忽的勾了下唇。
不管發生了什,到最後還是她贏得了全部。
她這樣想著,忍不住又勾了下唇。
同一時間,濱市的某處蒸拿房內。
林一按了按腦門,一臉鬱結的從平坦的地熱瓷磚上坐起來,腦袋暈暈乎乎。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眼對麵的時鍾,瞧著上麵顯示的十一點,愣了好一會兒。
由於倒時差還沒完全調節過來,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猛地跳起來去拉扯一旁睡得正熟的兩個人。
“安瀾!米蘭!快醒醒!婚禮就要開始了!”
若是錯過了時間······她想到這,臉一白,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大力。
“快!快起來別睡了!再睡歐陽顥就慘了!”
耳邊的嘈雜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安瀾費了好大勁睜開眼,一瞧見一臉急色的林一,頓時腦子清醒過來。
三個人幾乎是連顛帶跑的打了輛出租,一路連遇三個紅燈,惱得連安瀾都想罵人了。
來參加婚禮的人並不多,葉湘琳一心隻想先斬後奏,讓歐陽顥沒有反悔餘地,甚至連父母的程序都省了。
因為人少,所以當他們兩個一左一右出現在禮堂中時,多少顯得有些過於冷清。
男人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即便是葉湘琳自顧自的拉著他的手挽上自己的手臂,他也沒什反應。
這樣倒是正和葉湘琳的意。
“新娘葉湘琳,你是否願意和新郎歐陽顥先生共度餘生,無論生老病死······”
婚禮支持人說的極為熱情,畢竟是歐陽顥和葉湘琳的婚禮,即使沒有主動的去請人來,卻不代表記者們會錯過這個頭條消息。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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