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師長安想要做頭牌,做名流,做身價不菲的“都知”,樣貌不能太醜這是自然,但最關鍵的是要會兩樣東西,其一席糾,即在陪客人行酒令時對答如流,妙語連珠,判斷錯對之才出類拔萃,至於其二嘛,恭喜你答對了,要會作詩。
王巧雲正好是一個席糾高手,唐人流行的酒令她無一不精,加之容貌好看,性格機變,在這平康坊中街名氣甚高,喚她“王都知”者比比皆是。
可惜的是,她作詩的本領差一些,因此她悄悄帶了一個善於作詩的小丫頭,常常能巧妙化解酒桌上的尷尬氣氛,總算保住了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的名聲。
許是因此,追求王巧雲的文人士子實在沒有幾個,雖然文人大都好酒,但酒桌上能行雅令自然更能襯出自己的才學,即便王巧雲有魚幼薇給他幫襯,還是不能獨占鼇頭。
不過有一個人非常喜歡王巧雲,誓要贖她回去,可王巧雲偏偏不想跟他走,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怪。
妓館內堂有一間較為隱秘的房間,那房間陳設極為奢華,是都知王巧雲的閨閣,“王大家”這名字就是以王巧雲的名字來取的。不過,此時房間正坐著兩個人對飲閑談。
穎王李瀍與道士趙歸真並沒有看到李榮光鬧下的笑話,隻是卻恰好在說李榮光的事。
“趙真人,依你看,那凶宅真得大凶?”穎王有些不解地問道。
“長安城以乾卦六爻為指導建造而成,初九潛龍勿用是北門荒野,九二見龍在田,置宮室,九三君子終日乾乾,置百司,九四或躍在淵,無咎,貴族宅,九五飛龍在天,至尊之地置玄都觀、興善寺,上九群龍無首,吉,是以置大雁塔、曲江園,王爺可能理解?”
“明白,當初修建大明宮不就是為了占九二更高之地嘛。”穎王點了點頭說道。
“正是如此,如今來庭坊的凶宅已是九三最高處,甚至與大明宮相平,那宅子地基本就高,亭台樓閣又多且高,宅子最初的主人又恰好姓‘高’,如此犯忌觸諱,怎能不凶?”趙歸真搖頭晃腦地解釋說道。
“是極是極,來,幹!”
兩人再對飲一碗,恰見假母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吆,王大娘來了,今兒個巧雲姑娘可有答應?”穎王李瀍放下酒杯有些著急地問道。
“哎吆,奴的王爺吆,奴可真是佩服您的誌氣,不過您也別急,以前您可是沒機會進來這坐的,現在不都在這坐了嗎,這可是巧雲的閨閣,一般人能讓他進來嗎?”假母一愣,似乎把要說的話給忘了,扭著老腰討好說道。
“可我等不及啊,我這苦苦追求她都追了三年了。”穎王李瀍有些沮喪,癱坐在矮凳上,那神情絕對與平日所見大相徑庭。
“快了快了,今兒個巧雲出去都高興地笑呢,可見已經將王爺當作自己人了,巧雲命苦,她可不想再苦一回,還望王爺能夠理解。”
“好,那今天就到這了,本王明天再來。”穎王李瀍仿佛有了無窮的信心,昂首闊步地出了王巧雲的閨閣,趙歸真笑地對假母說道:“**你這扭起來還有分餘韻的嘛!”
“死鬼!”假母嗔了趙歸真一眼,趙歸真也沒有胡鬧,大笑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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