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走到樓門口，和在樓上看到的差不多，灰茫茫的，什都看不到。這讓他想起了有一年到廬山，連續幾全都是特別大的霧，什山都看不見，隻看到霧。不過在這，不可能有這大的霧，即使有，霾也是最主要的。呼吸起來有些不舒服，是嗆？有土味？感覺如果吸進肺，也會是灰茫茫的，那肺會不會被堵死？還是呼出來的也全是灰茫茫的。沒有戴口罩，算了，戴口罩更不舒服，估計也沒有多大用，沒有人經過，孤寂中還是有一點恐怖。該不會衣服頭發也被染得灰茫茫吧？他在心開始求雨，下雨就好了，髒東西都會被澆下來，那樣的話，會不會像油漆一樣，把所有東西都染成灰色。

    算了算了，不想這多了。有一種奔赴刑場就義的心態，衝進了灰茫茫中，消失了。真的是消失，確實伸手不見五指，他們根本放不開速度，而是試探的往前蹭步，並在心暗叫：這樣的，我出來幹嘛？！

    誌剛醒了之後，定了一會兒神。好不容易過個周末，外麵又這樣，可是都睡兩個覺了，總不能再睡了。肚子餓了。懶得出去吃，叫外賣外邊這樣誰能送呢？可屋還有吃的？掃視了一周，也沒有什能管飽的。夠到自己的包，翻了翻，還有吃剩的餅幹，床邊也還有喝了一半卻放了兩三的飲料。好吧，先湊合填填肚子吧。

    吃了兩口，聽到手機在震動了幾次，大概是來微信了。翻了翻，也沒有什重要，不過一條推送引起了他的注意，新聞今是有史以來霧霾最嚴重的一，表已經爆了，看到有網友評論，這可以被稱為是黑色警報。他突然覺得有一種窒息感，仿佛屋的氧氣已經沒有了開始有異味，灰茫茫的漂浮物已經入侵進來，他被寄到牆角，動彈不了，像被乳膠凝固了一般。趕緊翻一下家的氣預報，空氣質量：中度汙染，還是比這好多了。要不要認真考慮一下剛才做夢時的問題？要不要回去？

    明憑著記憶，加上試探，終於一步一步的來到了馬路邊，聽不見車的聲音，也沒有碰到一個行人。心中的恐懼一步一步的加深。終於摸到了站牌，但是居然看不到上麵的字，真是醉了。這時手機震動，來了微信。是媽發來的，不放心了，問這的情況，“沒問題，放心吧”是回信。報喜不報憂，很多年都這樣了，其實真實的溝通早就不存在了。

    靠著站牌的鐵杆，明似乎都要考慮起終極問題來。地球會因汙染而毀滅嗎？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了，有什遺憾嗎？還有什事想做沒做？現在做的事有意義嗎？呼吸著沉重的空氣，思想也變得分外沉重。而同時，一個更現實的問題是，在這等車有意義？這樣的路況會有車上路嗎？如果沒有，那一直站在這隻是浪費時間啊！

    回去嗎？那這一大早都過得太沒有意義了！地鐵不應該停吧？可是這離地鐵站有大概公，走過去嗎？得多長時間呢？不管了！最好坐地鐵到火車站，有哪的火車票就去那，反正卡一張車票的前還是夠的，隨便去哪個城市，都應該比這強。明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因此就自信的邁開了步。方向，隻要方向沒問題，就應該可以走到地鐵站。

    誌剛吃完了餅幹，稍微好了一點，但肯定是不飽的。他突然覺得有必要關心一下出門的明，就發了條微信，可是遲遲未回。後來才知道因為明的手機電量那時剩了不到0，就關了流量，以便應急。出去也沒法出去，屋也無事可做，就開始瀏覽網頁，隨便點開東西看，後來也看累了，就開始從網絡上看電影。

    明還在一步一步的挪，從這到地鐵之前也不是沒走過，有的時候因為事情回來晚了，公交車已經沒有，摩的又比公交車貴好幾塊，就幹脆走回來，也沒覺得特別遠，不趕時間二十三分鍾也走完了，可是今步子，走得慢，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到。稍微有點泄氣，但是已經騎虎難下，也就隻好堅持下去。

    突然，他覺得嗓子有點癢，很想咳嗽，於是就咳了出來，這使他全身震動，而且加深了想快點到地鐵站，好盡快離開這個地方。他有些失去理智似的跑起來，步的、試探的，但是跑起來速度快多了，他感覺雖然這樣很冒險，可能會跌到，但總比看不到頭的等待強。

    “”一聲悶響，明撞到了什。他被反作用力撞得往後一個趔趄，他感覺撞到的是一個人，他的手接觸到的是布的衣服，而且那個人大概也被撞得往前一個趔趄，同時聽到一聲輕微“哎呦！”

    “喂，前麵有人吧？”明試探著問。

    “嗯。”

    “不好意思啊！撞到了您。摔倒了嗎？”

    “沒有，還好，我是聽到腳步聲想躲，可是沒躲開。”這回聽清了，是一個女聲，估計年紀也不太大，不好是哪的口音，反正不是本地人。

    “那就好！外麵這樣，你怎還出來啊？”

    “我又必須辦的事，沒辦法啊。”

    “哦，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