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在書架之間遊走，在、藝術區，隨手抽出幾本平實想看可是沒有時間看的書，回到位子時，對麵已經坐了兩個男生。左邊的穿著紅色防風服，帶著眼鏡；右邊的穿著墨綠色夾克，沒戴眼鏡。都長著粉刺，不過左邊的集中在兩頰；右邊的比較分散，比較集中的地方是下巴頦。兩個都比較瘦，左邊的圓臉，右邊的尖臉，頭發都不長。左邊的是北方口音，右邊的是南方口音並有有一種自己的韻律，每一句的尾音仿佛都落到一個調子。

    看樣子右邊的是在為左邊的補課，跟數學有關，什函數、參數、阿爾法、塞塔、什平均風險、貝塔、決策、損失、、德爾塔、數據空間、西格瑪、0、1、發熱、分布、期望、ini、a，吧啦吧啦，旁若無人的講解，還有一個在別處坐著的男生偶爾過來，和他們壓低聲音、虛聲交流幾句，他們才跟著稍微一點兒聲，那男生一走，他們倆又根本沒有注意的意識。這真讓人煩透了。

    在這倆貨的影響下，那對情侶也放開了一些，因為如果他們再像之前那樣聲話，就淹沒在一堆數據字母之中。聲音提高，興頭也高了，兩人竟然逗笑起來。

    在這樣的噪音下，明感覺要爆炸了，感覺呼吸變得憋悶，心跳也加速了，估計自己的臉也漲紅了。側眼看看那位大叔，他似乎不為所動，估計定力極強，或者，耳朵不太好

    “啪！”

    明拍了一下前麵的桌子。

    “幹什？！嚇人一跳！”

    兩人略略震了一下，左邊的到。

    “你們這樣旁若無人，太沒有公共道德了吧！”

    左邊的指了指右側的牆到：

    “你自己看，這是討論區。”

    明一看，果然有個不太顯眼的牌子，上麵寫著“討論區”。

    明覺得非常尷尬，窩了一肚子火，卻發不出來。

    “那你們沒看到別人都在安靜的看書學習？”

    “不好意思，我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您覺得在討論區不習慣，可以到別的區域找一個位子。”左邊的假裝客氣，但其實冷冷的、生硬的。

    “我找了一圈沒有合適的才坐在這啊！”

    “該的完了，沒有必要繼續解釋了。”左邊的轉向右邊的，“咱們繼續吧。”

    於是，兩個人在情緒上沒有起伏的繼續吧啦吧啦起來，把明就曬在哪。從始至終，右邊的一直沒有話。可以看出，右邊的是向右邊的請教，好像一學期的課都沒有聽似的從第一章講起，一直向後。

    明看了一眼那對情侶，他們做了一個鬼臉，不太話了，又依偎在一起繼續看書。而那位大叔仍不為所動，真是厲害。

    明盯著對麵看了一會兒，可是兩人絲毫不受影響，又翻了幾下閑書，看到的都是字，卻連不起意思。真是窩火又自討沒趣無計可施。漸漸的，能量值下降，渾身都泄氣了，肚子餓得難受起來，才想起來，早餐都沒吃，現在已經中午了。算了算了，不惹這份氣了，不是逃走，而是先填飽肚子要緊。

    那幾本書就放在那，一來應該回來吧，二來即使不回來，也不能讓他們倆個覺得這是夾著尾巴逃跑了。

    外麵的灰暗似乎沒那嚴重了，大概因為中午了，那看不到的太陽讓早晨因氣溫低而積聚的霧氣蒸發了一些，大概十米之內能看清了。附近有幾家飯館。明走進了一家連鎖快餐店，那最近好像在搞活動。在排隊區，牆上滾動播出著活動的內容，一下這個店的公眾號，原價15的碗蓋飯或者麵，10塊錢就搞定，還送一杯溫茶。就這吧，能省就省點。

    今店不像平時那爆滿，但人也基本快坐滿了。平時附近的上班族和來圖書館的人是顧客的主體，而今是周末。明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熟悉的麵孔，要知道，經常來圖書館的話，總會碰到一些常見的麵孔，有的甚至會點頭微笑，極少的還會幾句話。

    叫到了號，明端著托盤找位子，本想找個角落安靜一下，平靜平靜還在發火的內心。可是兩個麵的角落，一個堵著嬰兒車，一家人在喂寶寶；另一邊趴著一個人在睡覺。唉，諸事不順。明隨便找個中間的空位坐下來，前麵人吃完的東西都沒有收，明一隻手撐著托盤，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托盤，放下自己的，起身把原來的拿到垃圾區。

    坐下定了定神，並不著急吃，餓過了勁兒，連舉筷子都懶得動了。前後左右都是人，亂糟糟的。明有點恍惚，覺得分外的孤單。

    “嘿！”

    耳邊突然一響，同時肩膀也被拍了一下。

    明一轉頭，呀，原來是在圖書館認識的羅虎，也是準備考研的。

    “是你啊！好久不見！”

    “發什呆呢？你最近怎都不來了？考上了？”虎連珠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