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方有山賊出沒，是否繞路？”前出探路的趙雲回來稟報。

    伯仁略一沉吟，如果隻是自己獨行，又或者沒有妞妞、賈詡、張機陪伴，完全可以從容而過，但亂軍之中，難免會有意外，如果害得他們受傷，反倒是不美。

    “對方人數多少，可有強弓？”伯仁慎重問道，對沒有防護的輕步兵而言，強弓是永遠的噩夢。趙雲麾下的三十騎兵裝備精良，但也不過是著皮甲而已，這算是自己的第一支嫡係，伯仁不願意出現過大的傷亡。

    “以屬下來看，賊軍數量在兩百以上，三百以下。黑山軍農忙時為民，農閑時為賊，人員良莠不齊，裝備素來簡陋，弓箭手都極少，當無強弓。”趙雲分析道。

    “此地還屬上曲陽？”伯仁點了點頭，又問道。

    “過了前麵的山梁，便是中山國的地界，這也是黑山軍的慣常做法，官軍若是來剿，則逃入其他郡國境內，除非州牧大人下令一起剿匪，否則郡國官員也多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賊軍離去。”趙雲身為常山國人，自然深知黑山軍敵進我退的做法。

    “既然如此，那仁便會會這黑山軍，子龍可敢與我同去？”既然對方裝備簡陋，又無強弓，伯仁也不擔心中什埋伏。對於在曆史上曾經左右北方局勢的黑山軍，伯仁也想試試他們的斤兩。

    “公子有請，屬下敢不赴命！”趙雲早就聽聞伯仁武藝不凡，但由於尊卑關係，一直未能請教。伯仁既然放出話來，趙雲自然樂意追隨。憑借自己座下駿馬，即使不敵，也可輕易殺出重圍。

    伯仁令身後的三十餘騎散開警戒，便與趙雲兩人兩騎先行一步，殺向已有準備的黑山軍。

    “將軍！那個白衣小將又來了！這次還帶來一個黑衣小將！兄弟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的坐騎都是百無一的駿馬，尤其是黑衣人的坐騎，比人都高，絕對是天馬啊！”一個黑山軍小卒氣喘籲籲地跑到張雷公麵前，一臉興奮地說道。

    張雷公的本名自然不叫張雷公，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張雷公隱隱約約記得自己的本名好像叫張來福，但這個名字似乎沒給自己帶來一點福氣，童年印象最深的居然是挨餓，是因為交不出賦稅被長毒打。對張雷公來說，改變人生命運，讓自己不再擔心饑餓居然是投身黑山軍以後，是自己改名之後。

    雖然手下不過兩百餘人，但張雷公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頭目。黑山軍上至首領下到頭目大都出身貧賤，這也可以理解，誰家中有資產會做賊呢？！為了壯大聲勢，黑山軍的頭目們喜歡給自己起一個別號，以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像騎白馬的就叫白騎，胡子濃密的就叫羝根，眼睛大的就叫大目，跑得快的就叫飛燕，張雷公自稱雷公，當然是因為嗓門大。

    “肥羊自己送上門來，哪有不取的道理！傳本將軍的號令，能為本將軍取黑衣人坐騎者，賞三十兩黃金，美女一名；能為本將軍取白衣人坐騎者，賞二十兩黃金，美女一名。讓兄弟們放開幹，做成了這一票，今晚擺酒設宴，不醉不休！”

    張雷公本以為對方發現自己設伏會聰明地離開，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怕死，還喊來一個幫手。對方就算武藝高超又如何，自己可是有兩百多個人。何況，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自己這道命令下達下去，手底下的人必定嗷嗷叫，拚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