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購買比例不夠可能會看到重複章節, 6時後會替換, 噠~　　而現在初一拿著一塊披薩艱難地咬了一口在嘴一直嚼著的樣子，又明顯不僅僅是認識這簡單。

    晏航馬上想起了那個臉塗得煞白的長短蚯蚓眉老太太。

    ……這就非常尷尬了。

    他跟老爸對了一下眼神, 正想把話題岔開的時候，初一終於把那口披薩咽了下去, 輕聲了一句：“那是我，姥姥。”

    這話晏航實在是接不下去，他看著老爸。

    “你姥姥啊？”老爸隻得硬著頭皮迎難而上，“那你姥姥……性格挺火爆啊, 女中……豪傑。”

    初一看了老爸一眼, 突然笑了。

    “哈哈。”老爸也跟著尷尬地笑了兩聲。

    “沒, 沒事兒, ”初一咬了一口披薩, “都認, 識她。”

    “哦。”老爸應了一聲。

    “她總這樣嗎？”晏航索性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問了。

    初一點了點頭。

    晏航沒出聲, 似乎有點兒明白初一的性格和為什他會被人欺負了, 姥姥這種一言不和就光膀子的行為，肯定是很重要的原因。

    “她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晏航想了想又問。

    “沒，”初一搖頭，“她就，就是女中豪, 傑。”

    老爸沒忍住笑了起來。

    初一也笑了笑。

    “有些事兒吧, 得長大了才想得透。”老爸了一句。

    初一抬眼看著他。

    “比如你首先是你自己這個事兒。”老爸。

    初一沒話, 又咬了一口披薩。

    沉默著吃了一會兒，老爸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話題：“我看新聞，過兩有個音樂節，可以去湊個熱鬧。”

    “在哪兒？”晏航問。

    “什什廣場。”老爸。

    “什什是什？”晏航邊吃邊問。

    “……沒記住。”老爸回答。

    “我知，知道。”初一。

    晏航轉頭看著他。

    等了半初一都沒再話，垂著眼皮很認真地吃完了一塊披薩才看了他一眼，然後愣了愣：“啊？”

    “啊個屁？”晏航有些無語，“下文呢？”

    “什，什？”初一還是看著他。

    “他就是告訴你他知道是什廣場，”老爸在一邊樂得停不下來，“要什下文，要什下文。”

    “然後呢？什廣場？在哪兒？怎去？”晏航一連串地問，“還是你帶我去啊？”

    “行。”初一點頭。

    晏航沒出話來，半才衝他豎了豎拇指。

    “孩兒挺有意思。”老爸笑著。

    吃完飯，晏航靠在椅子上扯了張紙巾慢慢地擦著手指。

    初一往桌上看了一圈，站了起來，以閃電般的速度就把桌上的盤子和碗什的收拾到了一塊兒。

    晏航和老爸吃完飯沒有馬上收拾的習慣，會先愣著舒坦一會兒，回味一下這美妙的一頓飯。

    初一這個新時代的速度，他倆完全沒有見識過，都沒來得及阻止，初一已經捧著一撂盤子碗的進了廚房。

    “初一！”晏航起身跟進了廚房，“放那兒就行。”

    “順手。”初一簡單地回答完之後就擰開了洗碗池的水龍頭，利索地開始洗碗。

    晏航走過去靠在牆邊看著他：“你放鬆點兒，這是我家，不是你家。”

    初一飛快地洗著碗，過了一會兒才輕聲：“習，慣了。”

    晏航在他肩上拍了拍，轉身出去了。

    “你要不要臉了，”老爸看著他，“就這讓客人洗碗了？你不動手就算了連圍觀都不圍觀一下了？”

    “我怕他一緊張把碗給摔了。”晏航。

    “挺有意思的一個孩兒，讓家養成這樣了，”老爸歎口氣，“這要是我兒子……”

    老爸看了他一眼，嘖了一聲：“好像也養得不怎樣？”

    “嗯，”晏航笑了笑，“所以別老誇自己。”

    “下午他在這兒待著嗎？”老爸問。

    “應該待不了，每次到點兒就得跑著回家，”晏航聲，“今買了油沒送回去就算了，連飯都沒回家吃，估計回去要被收拾。”

    “哎，”老爸歎了口氣，兜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摸出來看了看，“我出去一趟。”

    “嗯。”晏航應了一聲。

    初一洗好碗出來的時候，晏航正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的街。

    “洗好了。”他走到晏航身邊了一句。

    “辛苦了，”晏航，“你沒回家吃飯，沒事兒吧？”

    初一沒出聲。

    晏航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往外看著。

    “坐嗎？”晏航往旁邊讓了讓，給他騰了一塊兒地方出來。

    初一蹦了一下坐了上來。

    倆人衝著街坐著發了一會兒呆，初一扭臉看著他：“幾，幾，幾……”

    “嘎嘎嘎。”晏航。

    初一愣了愣笑了起來。

    “嘎？”晏航看他。

    “幾，道，”初一笑著，“你叫……”

    “我他媽不叫晏幾道，”晏航，“你別聽我爸瞎扯，他一到晚沒一句正經話。”

    “哦，”初一還是笑著，“叔叔很好，好玩。”

    “還行吧。”晏航。

    “我爸不，不太，話。”初一。

    “那你這貧了吧嘰的上哪兒遺傳的？”晏航問。

    “可能是，憋的。”初一很一本正經。

    晏航笑笑：“你挺逗的，按……”

    “沒，沒人跟我，話。”初一。

    “哦。”晏航應了一聲，摸了根煙出來叼著。

    在兜摸打火機半沒摸著，正想回頭看看是不是扔茶幾上的時候，初一已經縮腿轉身蹦，一串動作做完跳下了窗台，到茶幾上拿了打火機遞給了他。

    “操，”晏航忍不住了，“你在家是個長工嗎？”

    “我媽挺，挺忙的，回家就累，累了。”初一沒再蹦上窗台，胳膊撐在窗台上趴著。

    晏航點了煙。

    “那是……”初一往街邊指了指，“你的鞋，鞋嗎？”

    “嗯？”晏航看過去，看到了自己放在垃圾桶旁邊的那雙跑鞋，“是。”

    “不，要了？”初一看著他，似乎有些吃驚。

    “髒了，”晏航，“再也舊了，穿一年了。”

    “nb啊，可，惜了。”初一語氣滿滿都是心疼。

    晏航往門邊看了一眼，初一今穿的還是之前那雙陳舊的地攤鞋，不過……他目測了一下，自己的鞋他應該穿不了。

    “要不這著，”晏航拿出了手機，“初一，你……”

    那幫姑娘很喜歡初一，讓初一出鏡幾次，估計一雙鞋也就出來了，萬一誰瘋了再刷個遊艇，那連衣服都能換了。

    初一不光鞋舊得讓人無語，身上衣服也一直都是校服，有些地方都洗得透明了。

    “不，不用，”初一反應很快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攔住了他，“不。”

    晏航看著他。

    “我有，有鞋，新的。”初一。

    “那你穿這雙？”晏航。

    “沒壞呢，”初一笑了笑又馬上補了一句，“明就，就換了。”

    晏航沒再堅持，隻是有些不太明白：“你爸媽有工作嗎？”

    “有，”初一點頭，“不過我媽上，班的水，水站，倒閉了，我爸給人開，開車。”

    “那應該不至於……”晏航更不明白了，“開車怎著也有幾千塊一個月吧？”

    “嗯，”初一托著下巴，“我也想，不通。”

    晏航正想話，初一的手機響了。

    他猛地直起身像是被嚇著了似的，愣了一會兒才從兜拿出了手機，扒拉了半，手機才不情不願地接通了電話。

    “喂？”他聲。

    晏航看到來電顯示上寫的是爸爸。

    “我在同，同學家，”初一跟他爸爸話似乎還算輕鬆，“吃，吃了……油買，買了，我馬上，回。”

    掛掉電話之後初一都來不及跟他解釋，轉身就往門邊跑了過去。

    “叫你回家？”晏航跳下窗台。

    “嗯，”初一有些抱歉地衝他笑了笑，“我媽生，生氣了。”

    “……我陪你回去吧，”晏航有點兒過意不去，畢竟是他叫初一到家來喝油的，“我跟你媽解釋一下？”

    “沒，沒事兒，”初一穿好鞋拎起油，“放心。”

    晏航在身後還了句什他都沒聽清，拎著油桶急匆匆地就走，確定晏航看不到他之後，他跑了起來。

    老爸回來了，現在回去還好，老爸會替他話。

    老媽大概不會什，一般情況下老媽除了叫他做事，都當他不存在，姥姥才是最讓他忐忑的。

    轉過拐角往自己家那棟樓跑過去的時候，有人騎著輛自行車從麵出來，跟他擦身而過的時候，車上的人突然對著他蹬了一腳。

    初一沒防備，手又拎著油，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

    “喲，樁子這不穩啊？”車上的人了一句。

    初一聽到這聲音有些意外，轉頭看了一眼，確定了這是自己從見了就會繞著走的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