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讓陸灼華看到自己的情緒，韓老爺子轉過身去看涼亭後麵的假山，低低的開口道：“他跟你談過自己的規劃嗎？”

    “簡單的說過點。”陸灼華如實的將韓岩鬆當初要求自己所做告訴韓老爺子，“他說他不會去汴京，至少短時間不會過去，要我把畫坊當做自己的去經營，以自己的想法采集畫作，去尋找有才華的畫家，如果有能力也要去爭取爭取已經成名的作家，其餘，便是大力擴展圈子。”

    “就這樣？”

    看不到韓老爺子的臉，無法辯知他的表情，她後知後覺的意識過來，韓老爺子的態度較之方才要柔和許多，這是不是說明韓老爺子對於這件事的想法已經慢慢的變了些，甚至開始慢慢的接受了？

    如果真是這樣，韓岩鬆確實沒有說錯，韓老爺子確實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並且能夠快速的認識到自己的缺點，都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人，反應竟然還能如此迅速，也能稍稍窺伺到當初的風姿。

    陸灼華先前還覺著有些不好說，這會兒倒也不再隱藏，道：“韓岩鬆說京城那邊的人跟這邊的人不同，財力是一方麵，想法上極為個性，名家畫作固然是他們所愛，卻也不會對不知名的作家吝嗇，當然前提是確實有一定的才氣，有希望成為名家之人，所以叫我在那邊依舊不要忘記畫。”

    她說著的時候韓老爺子回過身來，看她的目光頗為詭異。

    陸灼華也知道這話說的未免有些自傲了，不過韓岩鬆當初所說比這還要誇張，好似把她當做救世主一樣，按他說所的話就是因為她的存在才下決定要開畫坊的。

    韓岩鬆說他這多年也見過幾個有才氣的畫家，可如她這般聰明的卻是少數，他說起她當初畫馬的事情，直言不諱說，她不僅是因為畫功才一夜成名，更多的是因為大家驚歎於這個人，一個女人，能夠以那短的時間畫出來那逼真，並且風格同他們以往見過的都不太相同。

    正是因為這種種因素，她才能迅速在古窯鎮成名，而她身上這些特性，到了汴京也依舊是新鮮的，如果她依舊可以上演這樣一幕，那在古窯鎮的出名依舊可以重複，而她又極其聰明，會揣摩人的心思，若真有這樣的決心，將來在汴京，也勢必會是個風雲人物。

    隻是，她的身份是個麻煩，不到萬不得已時刻還是低調為好，但她依舊可以利用她的聰明去製造這樣的刺激，總之韓岩鬆是完全放心將畫坊交給她經營，相信她隻要認真，完全能夠在汴京有個立足之地。

    隻是擔心一點，她到底是女子，到那邊又“人生地不熟”，而且不能泄露身份，難免會受人欺負，如果泄露了身份更是會諸多麻煩，所以到了一點時候，他會出麵接手，那時畫坊也會有了一定的成績，他也會跟爺爺說明的。

    韓岩鬆的計劃就是如此，陸灼華簡單的告訴韓老爺子，這會兒麵對麵能夠看到他的表情，越發肯定了方才的猜測，在麵對韓老爺子的打量更是坦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