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陌！”攸狸大叫，隻見斯陌正歪歪斜斜地躺在坡下。

    聽到攸狸的聲音，斯陌的秀眉擰成一團，麵色青紫，嘴唇青黑，吃力地睜開眼，無力道：“攸、狸。”完，又一個勁兒暈了過去。

    攸狸雖是麵色如常，卻也是心下一驚，趕忙下了坡，也顧不得身上粘著樹葉，一把摟起斯陌。

    舉目望去，四下叢林蔥密，黑洞洞地林子更加詭密。

    “怎辦？這顯然是中毒了。”

    “啊哩啊哩。”血鳥撲騰著翅膀，在斯陌身前飛來飛去，忽然停在斯陌腳踝處，用紅棕色的喙撥開斯陌的裙腳。

    “啊哩啊哩啊哩……”血鳥又叫喚起來。

    攸狸循聲看去。隻見斯陌腳踝處一個針頭大的血點。

    “啊哩啊哩……”

    攸狸接過裙腳，也不知如何是好。

    想著就要把斯陌扛在肩上。

    “啊哩啊哩。”血鳥饒了幾圈，啄著攸狸的衣袖往左側的林子拉去。

    “怎了？”攸狸看著急匆匆地血鳥，不停拉著自己的袖子。

    “啊哩啊哩”血鳥依舊死死咬著攸狸的衣袖。

    “好好好，我跟你去。你等等，我得把她帶上。”

    好好地將斯陌放在肩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樹枝橫錯，劃過攸狸的手臂，刮出道道血痕。

    走了約莫十來分鍾，叢林愈發蔥鬱起來，血鳥飛在前端停在了一叢尖細的綠葉前。

    “啊哩啊哩……”

    血鳥在草叢上徘徊著。

    “你是……這個可以治她的傷？”攸狸額頭滲出密密的細汗來。

    “啊哩啊哩……”血鳥折下一片葉子遮在斯陌腳踝處。

    攸狸會意，輕輕放下斯陌。斯陌青紫的麵容添了一分慘白，更失了血色。

    使勁兒扯了一把細草，找了一塊平石，一塊尖銳的石塊，砸著細草。半尋，滲出濃青的汁液，將粘稠的葉糊心塗在斯陌腳踝處。又趕忙撕下袖口的一塊布，捆在傷口處，打了個結又將斯陌慢慢扛在肩上。

    等攸狸到達一處平地，四周的樹木漸漸少去，攸狸一手抓著斯陌，一手騰出來快速擦了擦汗，又將背上的斯陌調整了一下位置，繼續走著。

    已是正午，太陽卻隻有稍許溫度，明晃晃的照在攸狸頭頂。

    “啊哩啊哩。”

    血鳥停在斯陌肩上，眨巴了兩下眼睛，睡了過去。

    “呼。”

    從早上到現在攸狸滴水未進，嘴唇幹得裂開。此時更是乏力。

    將斯陌扶著靠著一棵鬆樹坐著，攸狸也順勢坐下。抬頭對血鳥道：“咱們現在在什地方？”

    血鳥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攸狸歎了口氣，靠著樹閉著眼。

    剛閉上眼，腦海便浮現了那個人的模樣。這三年好像過了很久呢，而且從來沒見過他……

    初見時，攸狸十二歲，如今，倒是大姑娘了。

    不等攸狸真的歇下，便覺耳邊一陣疾風馳過。攸狸立即警覺起來，握劍的手不禁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