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等練習生們一起到達大樓時，嚴季佳居然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他不是一個會遲到的人，但也不會積極到這個地步。一般來練習生們集體行動，所以會在早上八點半就到達電視台，可導師們大大是導師，不可能把整時間都耗在這個節目上，所以主辦方隻規定他們在日常練習階段，隻要下午過來就可以了，有彩排之類的活動需要早上來的也是在九點之後。

    嚴季佳已經是幾個導師最負責任的了，有個別人拍夠素材就不來了，可他堅持每都給自己組的練習生指導訓練。即便如此，這會兒見著他在這，還是把大家驚地不輕。

    林欣悅在嚴季佳麵前一直比較放得開，因為對別人苛刻毒舌的他一向對林欣悅刮目相看，總是會誇她。她笑嘻嘻地問：“嚴老師今怎這早啊？”

    “我下午有點事就上午來了。”嚴季佳找了個借口。

    平常他不在的時候，三個女孩子都會戴上耳機各練各的，林欣悅和李敏曦都是唱功好的選手，關於高音片段的劃分還沒完全定下來，所以她倆互相憋著鼓勁練得很努力，多點表現的鏡頭和空間，也許就能吸引更多人給自己投票，誰都知道；她倆又有些看不上楚默，覺得她沒唱功光靠臉和公司刷存在感，和她們不是一路人；而林欣悅和楚默又是目前排名第一第二的選手，票數差距還不大，前者一直是那副大大咧咧和誰都玩得來的樣子，可楚默卻是不怎會開口的，她倆之間的氣氛也有點微妙；第一第二的在那兒了，身為第十一還在為出道擔心的李敏曦就有些感覺不高興了，那倆都鐵定進出道組了還那拚幹嘛？

    女孩子多的地方事情就多，她們或許沒有懷揣惡意，可會有許多揣摩別人的想法。

    楚默自己都覺得，她如果真的是這個年紀的姑娘，也會陷進這種可笑的糾結中去，談不上勾心鬥角，可這種競爭類的出道真人秀是真得不太友好。

    不過她並不是真得二十出頭，練習了五年沒能出道，想要抓住最後一次機會的原主。

    她走神的功夫，嚴季佳已經拿起了吉他。他試了一下音，對三人：“你們都練了一個星期了，今都唱一整首給我聽下。”

    於是她們都知道了，這是為了劃分唱段的。林欣悅和李敏曦立即嚴肅起來，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吭聲。

    這是達成協議，讓楚默先唱了。反正她實力有限，分不到高音，唱段也不會太長。真正競爭的是她們彼此。

    楚默開了下嗓，跟著嚴季佳的吉他唱《心晴》，上不去的調子就用假音，論完成度倒是還可以。

    隻是她也好，嚴季佳也好，從頭到尾都沒互相看彼此一眼。楚默是一直低著頭似乎在研究自己的鞋子；嚴季佳則一直把視線放在自己的指尖上，仿佛他必須得看著才能彈出旋律來。

    一曲唱完，楚默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紅著臉重新低下腦袋。

    嚴季佳感覺到了，他一下子覺得手的吉他燙得嚇人，叫人想要把它丟出去。

    在其他工作人員眼中，這個容易害羞的姑娘大約是覺得自己唱的不盡如人意所以不好意思了，可隻有嚴季佳知道，楚默就是對自己害羞了。昨她隻喝了一罐啤酒，不可能醉得什都不知道，這會兒她肯定記得昨發生了什，記得她向他告白，向他索吻。

    他覺得這個練習室實在太了，到彌漫著雪鬆的味道，那些啤酒是不是沒打掃幹淨？怎還能聞出來

    嚴季佳沉默著，其他人自然不敢開口打擾他。直到他自己意識到不對時，練習室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了。

    包括楚默。

    她的眼下略微有點青色的陰影，大約是昨晚沒睡好吧臉上沒什血色，表情看著快要流出眼淚來了，又沮喪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