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白鬼計劃上

    開場白：

    有許多人窮其一生之力，就是為了守護某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其實就是一個騙局，是惡趣味的神捉弄凡人的一個把戲。

    不過，他們其中一些“幸運兒”能僥幸發現真相，於是他們會舍棄那虛無的信仰，改為真理而戰。

    於是剩下的人便指著他們偉岸的背影、嬉皮笑臉的譏諷道：“看，那就是墮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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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在竹林之中的幽靜路。

    這條路兩側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竹子，而且都有三五丈高，它們將這條路徹底隱蔽了，如果不走近來仔細分辨，很難發現這樣一條路。

    於是，路盡頭的地方也與世隔絕了。

    在那，是一莊簡單卻又不失精巧的南方園林。它占地麵積不大，構建它的原料也傾向於隨意、自然。古典的，華麗的，精美的……或者其他什物件，這都沒有。有的隻是泥石堆成的假山，和隨意砌成的池子。

    但是每一處景致，卻都恰到好處，那假山，那水池，無論是大規模，還是風水位置，都無可挑剔，一切，渾然成。無論你從什角度看去，它都是一副“近在眼前，遠在邊”的水墨畫。

    這的布置或許出自宗師之手，又或許隻是某個孤居散人的閑情逸致。

    在園林的東側，藏著一棟房子。

    就和園林的感覺一樣，那房子也是隨意搭建而成，而且想必很久沒有休整了，破敗的讓人擔心。

    不過，若是把一棟精致華美的豪門大宅放在這，又顯得有些別扭了。

    這的東西也許讓人惋惜，也許讓人覺得別扭，但你卻無法將其改變一分一毫——它們是一個整體。就好像一個人的五官，雖然長得醜，但你也不能將他的耳朵眼睛拆下來重裝。

    這，是一幅完整的畫，一個與世隔絕的散人，畫出的一幅與世隔絕的畫。

    “騰”，在那間破敗的屋，有火光亮起了。

    是燭光，桌子上擺著三根蠟燭。燭光搖擺，幽幽的光照亮了這間屋子——一張木板床，幾個木凳，擺著蠟燭的八仙桌，除此之外，就是一張擺著貢品，點著香爐的供桌。隻不過，供桌上隻有貢品，卻沒有擺著供奉的“人”。

    現代該有的東西，這一樣也沒有，就連古代該有的東西，這也不多。唯一讓人注意的，就是擺在八仙桌上的文房四寶。很難想象，一個如此破敗的房子，為什會有如此精致的東西。

    此時，這的主人，正坐在八仙桌邊上自斟自飲。

    此人四十歲上下，身高近七尺，著一襲白色寬袖古衣，上麵飾著潑墨山水畫。生的是方臉寬麵，棱角分明，唇方口正，目若雄鷹。一頭灑脫的齊肩發中透著桀驁不拘，戲謔的麵容中，卻又帶著三分正氣。

    這樣仙風道骨的一人，偏偏留了一把卷山羊胡子，將之前的形象氣質摔得粉碎。

    他將杯中酒飲盡，然後意猶未盡的咂了下嘴，之後帶著三分醉意，用一口川腔道：“閻王爺啊，這敞亮的，找我老鬼啥子事呦？”

    他話的對象，是三根蠟燭中間的一個銅臉盆，在那邊裝滿了水。奇怪的是，水麵在燭光的映照下，卻沒有反射出該有的景物，反而映射出另一張模糊的麵孔。

    “李四，你又多管閑事了？”

    難以描述的詭異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就好像經過後期處理的聲音一樣，分不清男女老幼，更猜不出話人的身份。

    “啥子多管閑事呦，老鬼我還想多當幾年鬼撒，哪會多管閑事？”

    他著，又給自己斟上了一杯。

    那聲音並沒有理會他的填塞之詞，繼續道：“你做的都是無用功，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的。”

    “既是無用，你管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