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走？”洛一瞥身側的鳶。

    “再看看。”鳶一動沒動，“不是還沒結束嗎？”

    洛視線一轉，看向血泊中的三個人影。

    男人已經氣絕身亡。

    瑾沒有了動靜。

    隻剩下月。

    月歇斯底的嚎哭著，朝瑾爬去，哭聲中，帶著滿是絕望的重複話語：“不要死……不要死……”

    明明已經重傷的月，卻真的爬到瑾的身邊，抱緊了她，用手去捂瑾的傷口。

    可那傷口從後頸沒入腰間，怎是兩隻手能捂住的？

    月的眼瞳失去了光澤，被濃濃的絕望覆蓋，她張嘴，隻有哽咽的音節擠出，幹澀痛苦。

    已經，結束了……

    月躺在瑾的身邊，手放在她背部長長的傷口上，若是從上空去看，月好似攬抱住了瑾，像哄小孩入睡一般。

    溫柔。

    無力。

    “吼！”

    就在這時，遠方響起龍吟之聲，數點金光從遠到近，那是數條巨大的五爪金龍，比起先前龍少女的真身，還要氣勢磅，實力強橫。

    金龍落到這片安神葉上，化為數個人影，他們走到月與瑾的身邊，看著這一幕，立刻明白了一切。

    為首的俊美中年男人看到瑾背後那條猙獰的傷口，以及那條被抽出的龍筋，眼眸變得猩紅，他怒吼一聲，抬手將地上男人的身軀粉碎！

    緊接著，俊美男人大步上前，站定後，俯視躺在瑾身旁的月，語氣陰沉：“如果不是你，她就不會死！她本該好好待在龍域平安長大，要不是當初救了誤入龍域的你，要不是為了尋找離開龍域回家的你——她就不會死！”

    月黯淡的瞳孔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她轉動眼珠，看向男人。

    “……你說得對。”

    她囁喏了一下嘴唇，聲音中隻剩死寂：“她不該死，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啊！”

    抱著瑾的身體，月嚎啕大哭。

    就在這時，瑾沒入血泊中的手，小指微微一動。

    【27】

    “她還沒死！”

    與俊美男人同行的人中，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子驚呼，指著瑾的手。

    眾人立刻發現了瑾的動靜。

    “滾開！”俊美男人抬手一揮，一陣風將月從瑾身旁卷走。

    看似聲勢浩大，最後卻將月平穩的放到了數米外的地上。

    俊美男人連忙彎下腰，去檢查瑾的傷勢。

    同行的女子則是走到月的身邊，見月緊緊盯著瑾的方向，眼中又是憎惡，又是歎息，最終她伸手，落下點點金光，融入月的身體。

    重傷的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

    另一邊，俊美男人以同樣的方式救治瑾。

    然而，瑾的恢複速度相比於月，簡直是天差地別。

    同行的另一名中年女人歎息一聲：“王，放棄吧，瑾是祖宗留下血脈，體質強悍，可一旦受傷，也很難用尋常手段救治……”

    “住口！”俊美男人打斷了女人的話，沒有停下。

    女人沒有再說什，她知道，眼下的情況，誰都不會願意束手就擒。

    即便是毫無希望，也要去試試。

    半個時辰過去。

    月已經恢複大半，從地上站起，靠近瑾，可又怕打擾到瑾的治療，隻能站在兩米外，一動不敢動。

    相比於她，瑾的情況卻差了很多，仍是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小臉蒼白無血色。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沒有再流血。

    又過了半個時辰，瑾的睫毛顫動，終於睜開了眼。

    然而，除了月，沒有誰露出喜色。

    他們都明白，瑾的傷，是無法治好的。

    “月……”

    瑾睜開眼，連離她最近的俊美男人都沒去看，隻是盯著兩米外的月，她喃喃：“為什……站的那遠？”

    月看了眼俊美男人，見對方沒反對，立刻撲到瑾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握住瑾的手，輕聲道：“我就在你身邊。”

    瑾努力抬起手，撫上月的臉龐：“我要死了。”

    “不要瞎說！”月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努力忍住。

    “我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