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葉青葵醒來時,摸了摸床邊,已經空了。
她一骨碌爬起,朝著床下看去。
地上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人的鞋子。
昨夜從玉娘那回屋後,特意把給沈雲飛新買的鞋子放在床邊,順手將他的舊鞋子藏了起來。
還擔心他不領情,不過,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這應該是一個進步吧?
葉青葵心情大好唇角輕勾,起身出了屋門。
玉娘已經出門辦事,家就隻有她一個人。
葉青葵收拾完畢,拎起竹籃,順著昨日的路上了山。
……
晨光微熹,這山頭的空氣讓人醉的很。
清晨沾著露的草藥最是新鮮。
葉青葵拎著竹籃,順著荊棘叢生的小路,一點一點往上攀爬。
頭發被樹枝刮亂,裸露在外的皮膚也被荊棘刺破,滲出絲絲血珠。
“嘶——”
她一個激靈,這才發現小腿被滿是尖刺的樹杈紮中,劃出了一條三寸長的血口子,疼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不行,得趕在立夏的第一束光照下來時,將那斷骨苔采到手。”
要為沈雲飛治腿,不僅要用十分名貴的藥材,其中一味斷骨苔,更是生長在極其陡峭的懸崖縫隙。
能不能找到,還要碰運氣。
斷骨苔在崖縫蓄勢一年,隻在立夏這一天露出頭來,吸收第一縷陽光,過後又會躲進土,靜待來年立夏。
所以很少有人能夠認識,更別說采到。
而要輔助碎骨重生,斷骨苔不可或缺。
她攥著竹籃把手,想起了昨日濟世堂少東家打量沈雲飛的眼神。
若自己是沈雲飛,真的會上去摳了對方的眼睛。
也不知道這多年,他是怎在這樣異樣的目光下長大的……
葉青葵輕歎一聲,甩甩胳膊繼續翻找。
…………
沈家院子外。
沈雲飛拎著野兔,滯留在人群外。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怎這多人?
莫不是葉青葵出了什事?
見到他來,隔壁小粑的娘薑柔,麵色焦急,聲音虛弱催促道:“雲飛,快,玉嬸子在頭跟人打起來了!”
聽到這話,沈雲飛心頭一緊,立刻反應過來。
他丟下獵物,擠進圍觀的人群。
屋內叮叮聲音傳來。
一張桌子從沈家的廚房,被丟了出來。
擦著沈雲飛的胳膊旁,“”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玉娘被一隻強壯有力的胳膊從屋內猛推向屋外,沈雲飛急忙上前一步,接住了差點摔倒的母親。
“雲飛,雲飛……”玉娘淚流滿麵,聲音抖得不像話,似是嚇壞了。
她雙腳發軟,顫著身子反手抓住沈雲飛的胳膊,向他借力,這才勉強站得住。
沈雲飛擰著眉,雙目如同一把利刃,迸射出寒光,直視著從沈家廚房內出來的男人李虎。
“娘,這是怎回事?”
李虎咧著嘴,抬手摳了摳耳孔,狠狠啐了一口,粗聲粗氣一臉怒氣,“怎回事?你沈家欺負我爹老實,從我爹那借的錢到現在沒還。”
“今日你娘一早到了我家,說是還錢,誰曾想竟是來誆我們的!害得老爺子一病不起,現在還躺在那醒不過來!”
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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