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葵順勢拿起桌子上的酒具,舀起一勺,湊在鼻尖輕輕一嗅,“可以這說。不過,若是少東家想要我的配方,我可以賣給你。”
“隻是因為這酒費時費力,還是我相公親自送來的。個人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相公累這一趟,少東家……以為如何?”
她輕攏袖口,伸出纖細的手將酒具遞給程硯清,衝他挑了挑眉尾。
程硯清低頭一笑,伸手接過酒具,“那一切,就如姑娘所願。”
他按照葉青葵說的,開始安排在玲瓏閣內兜售。
而沈雲飛的眉頭從進了玲瓏閣就沒有展開過,剛剛,葉青葵還當著自己的麵,衝著別人挑眉。
看得他咬牙不說話。
沈聞傻愣愣地站在那,葉青葵總覺得他還像個孩子一樣。
小孩子對新鮮事物,總是格外好奇的。
一路而來,他那一雙眼眼睛,總是流連於路過的商販身上的小擔子。
剛想詢問沈雲飛,能否帶他出去逛逛時,就見沈聞抓著他的袖子晃了晃。
仰著臉,可憐巴巴的問道:“大哥,我想出去玩,我就在門外看看。”
沈雲飛聞聲垂首,就見弟弟沈聞一臉乞求的模樣。
他這次出來有事要做,不能一直帶著弟弟……
“是啊,小弟年紀還小,我帶他去吧。”葉青葵見沈雲飛有些猶豫,便自告奮勇。
雖不知道沈雲飛要做什,但是他不時看向門外,應該是在等待什吧?
主動拉著沈聞的手腕,衝他擺擺手便踏出了門。
見二人離開,沈雲飛調轉腳步上了二樓,尋了一處無人的包廂。
隨即縱身一躍,朝著西邊荒郊而去。
荒郊處於青陽鎮的西側。
鮮少有人經過。
先前村民們口口相傳,說是荒郊有吃人的妖精,消息傳開後,這便更是無人敢來。
現下,已經成了雜草叢生的一座野山。
黑衣庭風執劍而立,身後跟著一眾人。對麵站著的是一位白須白發的老者。
沈雲飛 飛身而來,立在當場。
剛一停下,心髒一陣陣刺痛,似乎有什要破繭成蝶一般,從心髒鑽出來。
更像是無數蟲蟻啃食他的心髒,叫他痛得臉色蒼白。
庭風上前扶住他,欲要開口,便被沈雲飛製止。
那名老者見狀,立刻跪倒在他麵前,顫著聲音,磕頭在地。
任由雜草割劃著他枯如樹皮的臉頰,眼淚嘩啦啦地流,“小,小主人……老奴,老奴……”
話音顫得沒法聽,開口就已是哭腔。
沈雲飛抬手,以指尖抵住心髒,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漸漸舒緩些。
庭風鬆開手,很是驚喜,沈雲飛的腿好了!
“少主,你的腿……”
沈雲飛點頭,並未作答。
既然腿已經好了,那再見故人,便不必再提,以免故人心憂、愧疚。
庭風是個聰明的,當即明白欣慰的長舒一口氣,退到了一邊。
沈雲飛上前伸手扶起老者,開口聲音溫潤渾厚,十分親切,“鍾叔。”
鍾叔一頭白發,麵容早已經不複當年,背也已經有些駝了。
他年紀大了,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有精神力了。
鍾叔點著頭,淚眼婆娑地抬頭看著他,長大了,越來越像了。
這多年,終於讓他找到了,如今他身體每況愈下,能在死之前見到日思夜想之人。
就算即刻死去,他也願意!
“小,小主人你,你長大了,胳膊也健碩了不少,還有,還有你的模樣,像!像極了!”鍾叔抹著淚,想去摸沈雲飛的臉,又怕褻瀆了他。
自己找了他十好幾年了,終於,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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