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書看到何處的時候，表情有些特殊的曖昧感。當她的目光落在何處布著紅痕的脖子上露出“哦，我的上帝”般的表情時，何處頓時清醒過來，臉瞬間如同扔進了鍋爐——瞬間變紅。

    她真想撲上去跟她解釋一下，她這是被王受給掐的，與丁浩完全沒有半點幹係。

    而丁浩表情始終淡定，走廊遇見其他人，溫文爾雅的點頭、微笑，優雅的恰到好處，威嚴的不著痕跡。

    於是，何處也恢複淡定，並且問秘書借了一個充電寶，在她目光的注目禮下淡定的走進電梯，然後給阮卿卿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醫院的護士接的，告之何處，阮卿卿所在的樓層病房後，便掛了。

    看來她還是拯救晚了。

    何處再次見到阮卿卿的時候，她已經做完人流，臉色很不好。

    何處內心充滿了人道主義關懷，默默無聲地譴責了她一百遍，“孩是誰的？”

    阮卿卿動了動嘴唇：“何處，你帶錢沒？”

    何處瞪大眼，往後退了一步，“啊？”

    又來這一套？

    不過這次，阮卿卿是以做人流身體虛弱為由勒令何處請她在俏江南吃晚飯。

    何處本著人道主義關懷，想把地方改成學校食堂。

    阮卿卿與她幾番爭論未果，何處冷靜地打斷她，本著丁浩的囑托，問她：“你把事情清楚。首先，這是誰的孩？第二，你墮胎他怎沒跟來？第三，這次與上次是不是同一個人的？你要是到我滿意了，我們就在俏江南就地正法。”

    阮卿卿想了想，：“何處，這事你沒告訴蕭逸吧？”

    她這句話太過度跳越了，何處怔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她不知道阮卿卿怎又突然提起蕭逸，實際上她已半年沒見到他了，他現在應該在美國了吧。

    阮卿卿卻微微點了點頭：“這事你別告訴他。”

    從她們倆的對話，一般人都會推測孩是蕭逸的。

    何處也是社會性動物，思想又主流又大眾，這個推測讓何處差點吐血。

    社會主義發展到了新時代，衍生出了無痛人流，導致道德淪喪的阮卿卿現在能夠坦然地坐在何處對麵吃水煮魚。

    “阮卿卿，你身體撐得住？臉色很不好，別吃辣的。”

    阮卿卿擱了筷子，端著冰鎮酸梅汁大口喝下去。

    何處不知道阮卿卿是因為再度殘害了無辜的生命而心懷內疚，打算自裁以謝下呢，還是她實在饑渴。看著她從最初的虐別人到現在的自虐，這條道路越來越偏、越來越偏，最終走向三觀不正，即將要被這個社會和諧掉，何處心中的聖母情懷開始蕩漾。

    “阮卿卿，我們需要談一下。”

    阮卿卿看了看何處，很淡然，“談什？”

    “談談人生理想、追求，還有你為什再度墮胎？”

    阮卿卿沉默了一會，反問，“你覺得我現在能當娘？”

    對話陷入僵局。何處覺得自己實在沒有當聖母的潛質。有衝動想拍案怒問孩他爸是不是姓蕭，但被阮卿卿那副80年代采茶女的悲愴神情震住，催生了憐香惜玉的情感。

    阮卿卿低頭啜了口飲料，輕聲道，“安安姐，這件事我不想談。你陪我去看場電影吧。就像我們時候在一起看，好不好？”

    電影院放著演員陣容強大的《不二神探》，何處聚精會神地捕捉每一個跑龍套的腕兒。手機不停的響，何處看了看號碼，不用就是曾一騫的，撅了撅嘴，堵氣的把手機調成靜音，任它響著，不予理會。

    將要散場的時候，何處側頭看了一眼阮卿卿。

    她在哭，妝花得很厲害，神情很傷心。

    事後何處曾向她求證這件事，她是因為想起那些年共同喜歡過的男孩和即將逝去的青春，緬懷一番。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色已暗。

    四月的，北京晝夜溫差很大。

    阮卿卿很風度地穿了條短裙，在晚風蕭瑟的大街上行走。

    何處把阮卿卿送回宿舍，把丁浩給的錢轉交給了她後，交代了幾句，下樓準備回學校。途經清華大學，何處忍不住進去溜達了一圈，想想幾個月後自己可就是這的一名學子了。

    何處正美著，手機又了起來，不用看就知道是曾一騫的。

    何處本來打算繼續吊吊他，今喬曼色誘丁浩的那場戲中，雖曾一騫頭從到尾沒有出場，可他的名字卻一直貫穿在其中。讓她不憤怒都難。

    不過眼下看了場電影，一也過去了，又置身她理想的學府，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正思索著要不要讓他來接，回家再給他顏色看。卻不料一轉頭看到古溢那張白臉。

    古溢一臉玩味的望著何處，還擺了擺手，“好久不見啊，何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