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美術館看流沙河畫展的,非富即貴不上,但大多都是對藝術感興趣的人。
簫婠婠有自知之明,跟在流沙河身後,雖然對他話中那些專業名詞和術語一知半解,但是看到聚精會神聽的入迷的顧思佳的樣子,倒是覺得這一趟來的也不虧。
“劉老師,有客人要見您。”這時,流沙河的助手快步走到他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輕聲。
“哪位?”流沙河朝簫婠婠歉意的一笑,簫婠婠了然,拉著顧思佳向另一邊走去,牆上的一幅畫吸引了她的視線,她隱約記得在什地方見過這幅畫,但是顏色不記得了,因此也不是很確定。
“婠婠,為什這是黑白的呀?”顧思佳的聲音脆生生的,她拉拉簫婠婠的衣角。
“這幅嗎?”簫婠婠順著顧思佳的手指望過去,原來她和自己注意到的是同一幅。
於是她拉著顧思佳又向前走了兩步,近到能夠看清楚標在裝裱精美的畫下方的解標簽。
除去她看不懂的畫筆材質和顏料的選取和製作,她將製作靈感聲的念給顧思佳聽。
本來是想把她抱起來免去顧思佳費力的仰望的,但是回頭的時候顧九不知道到哪去了,因此隻好作罷。
“《三黃》,上古有三皇堯舜禹,現有三農物水稻,黍穀,麥。鋪成的金色大道上,是農人們滴下的汗水,豐收的喜悅背後是忙碌了一年的辛苦…”
顧思佳懵懵懂懂的聽著,在聽到堯舜禹的時候就已經將眉頭輕輕皺起來了,模樣倒是和顧思白思考的時候學了個十成十。
簫婠婠的聲音平緩又輕柔,讀出來有一種娓娓道來的感受,縱使顧思佳有一肚子的疑問,也沒有打斷簫婠婠的話。
“誒?沒錯是這張啊,我記得以前看到的時候是有顏色的呀。”簫婠婠陷入了沉思,她確定她一定在哪看到過這張作品,但是具體在哪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不過無論是記憶中,或是看標簽上標注的顏色的選取和搭配,都明了這不應該是一張隻有黑白灰的作品。
“其實現站在這個地方看的話,你就會明白了。”正當簫婠婠苦惱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的聲音不似顧思白那如泉水般清麗,也不像秦陽那樣像太陽一般溫厚,他的聲音是獨特的低沉磁性,還帶點好聽的尾音,簫婠婠回過神來,才發現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陳穎師兄?”簫婠婠驚喜的轉過身,果然看見陳穎和流沙河並排現在分館的中心,麵對著自己。
陳穎已經把額前那一撮奶奶灰的頭發染回了黑色,穿著一件休閑藍白條紋的棒球衫,帶著一副裝飾用的金絲平光眼鏡。看上去更加年輕了,哪像個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
暗歎了一聲萬惡的皮囊,簫婠婠能在這見到偶像,無疑是非常高興的。雖然之前他們已經見過一麵了,但是有誰會嫌和偶像相處時間太長的嗎?!
“真巧。”陳穎把手從口袋拿出來,朝簫婠婠招招手,“沒想到師妹也喜歡劉老師的作品嗎?”
“哈哈哈。”簫婠婠一邊往那邊走,一邊尷尬的笑,她總不能她是來湊數的吧,好不容易再見一次陳穎,當然不能穿幫了,於是隻好再把顧思佳拉出來做個擋箭牌了,“丫頭喜歡,我是俗人,附庸風雅也怕砸了劉老師的招牌啊。”
“你這張嘴喲。”這話是又把流沙河逗樂了,這一個耿直又幽默的姑娘,他沒道理不喜歡,而後他又反應過來,“我剛才聽你似乎在疑惑我的用色?不如你站在我這個位置上來看,姐也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姐?思白的妹妹?”陳穎突然低下頭來,好奇的打量顧思佳,顧思佳沒有見過陳穎,但是的個子又不願意顯示出自己的怕生,緊緊的攥著簫婠婠的手,瞪著陳穎也不話。
“佳乖,叫陳叔叔,這是你哥哥的朋友,唱歌可好聽啦。”簫婠婠耐心的拍拍顧思佳的手背,安撫她。
“不,叫哥哥,我也就比思白大了幾歲而已。”陳穎本來就隨性慣了,對著喜歡的人他就掏心掏肺的好,不喜歡的人就算是王老子也不會多看一眼,但是此時,卻和一個才到他大腿高度的姑娘關於稱呼有理有據的辯駁起來。
“陳叔叔!”
“乖叫哥哥,佳別把我喊老了。”
“叔叔就是叔叔。”顧思佳瞪著圓滾滾的眼睛,她其實是在網上和電視上見過陳穎的,穿的花花綠綠的,跳舞比女人還要好看,但是就是沒有自己哥哥好看,怎也能叫他哥哥呢!
“哎,真是傷透了心。”陳穎扶了一把眼鏡,直了直半彎的腰,麵上露出一點點遺憾,而後又將目光轉移到了簫婠婠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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