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大結局

    簡寧川來了, 照周放囑咐的，往可愛方向打扮的, 他本來也就還沒畢業，頭發梳下來, 再穿件學院風的連帽大衣, 就是帥氣的大學生樣子。

    “怎樣怎樣？”他在門口就邀功一樣地問周放, “這身還行吧？”

    周放根本沒心思細看他, ：“行, 進來吧。”把門反鎖上了。

    莊應該回來了，看過監控視頻了嗎？

    是不是馬上就要找上來了？

    貓來從臥室出來看是來了什客人。

    簡寧川驚喜道：“放哥, 你有貓啊！”

    他樂顛顛追著想擼貓，貓來膽子, 也不喜歡生人, 脖子上的毛炸了一圈，驚慌失措上躥下跳地躲，一時間客廳飛沙走石, 叮叮乓乓。

    周放：“……”

    他腦子一片空白，全部注意力都在隨時可能被敲響的防盜門上，眼前這亂七八糟的場景, 他要費力地想一分鍾才明白是什情況。

    貓來跳到了整麵牆書櫃的最上麵一格，簡寧川抓不到它, 作罷了, 叉著腰站在底下和它話：“長那胖還這靈活？！”

    而莊, 遲遲沒來。

    簡寧川到周放的冰箱拿了罐可樂, 喝了幾口，問周放：“咱們還演那個嗎？”

    周放從褲子口袋摸出那三個套來。

    簡寧川嚇一跳：“……不是吧，來真的嗎？不是就演一下？”

    周放拿了一個打開，放在嘴邊，把它吹了起來。

    簡寧川很聰明，秒懂了，也撕開一個，沒急著吹，捏著來回看，突然有點羨慕道：“放哥，你男朋友用這大的嗎？”

    周放：“……”

    簡寧川：“……”

    他感覺到周放有點不對勁了，：“你沒事兒吧？”

    周放凝重道：“沒事兒。”他鬆開捏著套口的手，嗤一聲跑了氣，癟掉以後皺皺巴巴，他又如法炮製把剩下那個也弄成這樣。

    簡寧川鼓起腮幫子，吹了自己手那個。

    周莊還是沒有來。

    周放心沒底，咚咚咚打鼓。

    距離剛才打電話已經過去一個時了，他不可能還沒有從超市回來，以他的疑心病，也不可能會發現不了家的變化，會不看監控嗎？沒道理啊。

    那他怎還不來呢？

    簡寧川等困了，靠在沙發上打盹兒。

    周放叫醒他，：“去床上睡吧。”

    簡寧川不太好意思：“不用，我睡沙發就行。”

    周放比他還不好意思：“是我叫你來幫忙的，你……快進去睡吧。”

    簡寧川：“那你呢？”

    周放道：“我不困。”

    簡寧川已經睜不開眼睛了，也沒再客氣，進去睡了。

    周放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入定一樣。

    他本來想，莊一定會殺上門來捉奸，當麵撕破臉，他隻要認真演好一個舉世無雙的渣男，把莊氣到七竅生煙，氣到癲狂。

    關顧就是在極端生氣的狀態下，才被莊擠走的。

    可是也許他算錯了一件事。

    關顧會生氣到失控，是因為愛他。

    莊不是。其實莊是把他當什呢？一個戰利品，一個寵物。

    ……他是不是贏不了了？

    亮了。

    簡寧川起床，從麵出來，睡得臉上都是紅印子。

    周放還坐在地毯上，臉色蒼白。

    簡寧川道：“放哥？你一晚上沒睡嗎？”

    周放一抖，像是被這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呆愣愣地轉過臉來，看了簡寧川半晌，才道：“簡？”

    簡寧川：“……”

    他今有點別的事，還得回家換衣服。

    周放表情木木的，：“麻煩你了。”

    簡寧川勸慰道：“放哥，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周放點了下頭，：“我沒有壓力。”

    簡寧川總覺得他哪不對勁。

    周放：“你去忙你的吧。”

    簡寧川穿了外套，不放心道：“你真沒事兒吧？”

    周放咧嘴笑了笑：“沒事兒，能有什事兒。”

    簡寧川道：“那有事再找我吧。”

    周放看看他，：“簡，謝謝你。”張臂抱了抱他。

    簡寧川被抱得一臉懵。

    周放拉開門，笑道：“忙去吧，再見啦。”

    簡寧川一頭霧水，走出去，又遲疑，回頭道：“放哥，其實……”

    周放正聽他什，突然臉色大變，喝罵了句：“你幹什！”一把推開了簡寧川。

    簡寧川整個被推到了牆上，撞得頭暈眼花，回頭一看，大驚失色。

    有個他沒有見過的男人，手抓著一把水果刀，已經高高舉起將要刺下，卻被周放死死抓著手臂擋住了。

    他忙掏手機，道：“我報警！”

    周放大喝道：“簡！別！”

    簡寧川：“啊？？？”

    和周放僵持著的那個人轉頭盯著他，眼全是惡毒和痛恨。

    他猜到這人是誰了，猶豫地問周放：“真不用報警嗎？”

    周放還沒話，那男人便陰森道：“你報啊！看來不來得及救你自己。”

    他力氣奇大，掙脫了周放，又舉著刀要衝過來。

    走廊能有多寬？簡寧川被嚇得：“哇啊啊啊啊！”

    周放一把抱住那人的腰拖住，吼道：“你別他媽鬧了行不行！”

    那人對簡寧川陰森可怖，對周放話的聲調卻出奇溫柔，道：“你先放開我。”

    周放衝簡寧川：“簡！你快走！”

    簡寧川：“……啊？”

    周放：“走啊！”

    簡寧川趕忙跑了。

    看電梯下去了，周放才撒開抱著周莊的手，虛脫一樣向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門的地墊上，灰塵四起，他咳了兩聲。

    莊轉過身，提著那把水果刀，麵對他，奇異地笑了笑。

    周放一臉驚恐，手肘撐地，狼狽地向後退了退。

    莊走了進來，把門關上。

    客廳落地窗的陽光很好，他手的刀反射著陽光，晃到了周放的眼睛，他偏過頭，閉了下眼睛，又趕忙睜開。

    莊在他麵前蹲下，麵容溫柔地看他，抬起手，用刀子的側麵拍了拍他的臉。

    他完全僵住了。

    莊用十分柔軟的語氣問：“老公，昨晚都幹什了？”

    周放：“……”

    莊又要摸他那。

    他忙道：“你別這樣……我洗過澡了。”

    莊站起來，環顧了一圈。

    布藝沙發上一團亂，好像也看不出什。

    莊走過去，用刀尖從沙發扶手和墊子之間挑起來一個乳膠套，皺巴巴的，麵還有半白色的液體。

    ……是周放擠進去的酸奶。

    莊又進臥室，周放慢慢爬了起來，他知道莊會在臥室床頭的紙簍，再發現一個。

    很快，莊出來了，平靜地問道：“還有一個呢？”

    周放躲閃他的眼神：“……什？”

    莊道：“你拿個三個，剩下那個沒用嗎？”

    周放捏著手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道：“在衛生間。”

    莊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道：“怎用的？”

    周放：“……”

    莊：“鴛鴦浴啊？”

    周放：“……”

    莊道：“我不讓你出去見不三不四的人，你就帶回家來？”

    周放吭哧道：“不是……是……他非要來的。”

    莊：“你你喜歡我的。”

    周放滿麵羞慚：“可是我和你在一起……不行。我是個男人，我有需要的。”

    莊突然抬手，把手的刀飛甩了過來。

    周放忙一躲，刀紮進了沙發背上，倒是不深，可是也很可怕了。

    他轉頭看莊，錯愕道：“你瘋了嗎？”

    莊冷笑道：“我本來就是瘋子，你剛知道嗎？”

    不知何時躲在沙發後的貓來跳上了沙發背，尾巴直鉤一樣擺了擺，“喵”了一聲。

    莊盯著它，雙眼流淌著詭譎的惡意。

    周放有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做出動作之前，幾步衝到他麵前擋住，道：“你要幹嘛？”

    莊冷冷道：“滾開。”

    周放：“你別想動我的貓！”

    莊像聽了笑話，譏諷：“你的貓？它明明是我的，它是我撿的。”

    周放：“……”什？

    莊道：“是我撿來送給你……它不是你一個人的。”

    周放：“……”

    莊朝他走近些，胸膛幾乎貼到了他的胸膛，：“你要給它起個酷炫的名字，可是一會兒叫大黃蜂，一會兒又叫rd，一會兒又改主意，決定要叫它希瑞，可它是公的，最後起名大業擱置了，不知怎就叫成了貓來。”

    周放的眼睛越睜越大。這些事莊怎會知道？關顧回來了嗎？

    麵前的人用雙手捧著他的臉，語氣和舉動一樣親昵，道：“我不是你的心肝兒嗎？你不等我了？為什要搞簡寧川？”

    周放：“……”不是。

    莊道：“我可以原諒你的，隻要你保證，隻有這一次，絕不再犯。好嗎？”

    周放道：“我保證不了。”

    莊柔情四溢的麵容霎時冰冷。

    周放道：“我不想騙你，昨我感覺很好，簡長得可愛，還很聽話，你知道我就喜歡這種款，我們不是419，我要和他談戀愛。”

    莊：“……那我呢？”

    “你不是關顧。”周放揭穿他，道，“就算你看過他全部的日記，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你也變不成他。何況，就算你是他，你忘了嗎？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是喜歡上你了？這就是我的本性，我不專一，我花心，我吃著碗還要瞧著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