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媽時代

    回國的飛機上，我、萱兒、吳風、胡東的座位都是相鄰的。我們四個人自打登機後就沒有過話。

    我自己一個人來來走走，行行停停的往返，從來沒有這壓抑過。但是這場飛行，對我們來是單程…

    還沒有出門前，我在公寓收拾行李的時候，吳風：“我答應你離婚，回去之後去民政局把證換了吧。”

    我一愣，數秒才回過神，：“好…”

    我已經沒有太過豐富的詞匯去形容我那時的心情，反正當時的內心如同白駒過隙。隻是時光不再荏苒…

    飛機的轟鳴聲，十五個時的飛行，齒輪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還有我忐忑的內心。

    這十五個時的飛行，每一次穿越雲層的顛簸我都再想，不然墜機吧，不然末日吧，我不想落地之後風塵仆仆的捧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還要假裝無所謂的去用紅本換綠證。

    這十五個時，我一直在回憶曾經的吳風。他沒有向我求婚之前，也沒有對我展開過追求，他隻是很自然的對我好，後來我們就理所當然的結了婚。

    他沒有求婚之前，以朋友的名義愛了我很久，結婚之後，他卻，不知道怎樣做才能比之前更愛我。

    我們的關係，因為拿到了一本合法證明，睡到了一張床上而變的複雜繁瑣。

    沒有走到一起的時候，什都可以包容，我勸他找個女生戀愛，他勸我找個男人結婚。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本證明，正式了我和他的關係，占有欲這東西才會從中做梗。

    導致我眼容不下沙子，他容不得我對他持有半點質疑。

    自打我們拿到那個紅本，我們的心就時刻謹記對待婚姻的忠誠度。時刻想著不能犯錯，結果卻總是適得其反。

    我想，我們都錯了…

    為什結婚之後就不能像婚前那坦然呢？

    為什婚前是朋友，無話不談，坦然麵對一切，接受對方所有的錯誤，而婚後不能呢？

    還是我們本末倒置，因為這一本婚約開始變的自私？

    落地後，胡東幫我拿行李，吳風靜靜地走到我們身邊對我：“不然明中午去吧。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他冷著一張臉遞給我穀笨的托運單：“穀笨會晚些到，到時候你來接它吧。我先走了…”

    我叫住轉身拉起行李箱的吳風，我輕聲：“吳風！我能不能以朋友的名義給你一個擁抱？！”他的背影很遲疑，我心虛的補充道：“僅此而已…”

    他轉過身的時候紅著眼，一把把我扣進他的胸口，他的極力掩飾著自己顫抖，：“我整整半年，沒有抱過你了…哪怕是以朋友的名義…”

    他炙熱的淚珠滾落到我的脖子又順勢滑入我的胸口，我的眼淚一瞬間繃不住了。緊緊的抓著他身後的衣角，咬著嘴唇克製自己不要哭出聲音也不要顫抖。

    我記性很差，卻唯獨記得住你過的每一句話。

    我生性冷淡，卻隻想做你一個人的公主。

    我還愛著你，可是我們回不去了…

    我們的人生就是不斷的在遇見和分開間完成…我無法坦然的接受這一切的變更，我隻能保證，我們再也遇不到像我們彼此這樣的愛人了…

    他的臉埋在我的頸肩，聲音顫抖著問我：“為什就是回不去了呢？”

    即便我裝的很強硬，但是開口的聲音卻是很沙啞：“因為我們沒有月光寶盒，所以念再多遍般若波羅蜜，都無法回到過去…”

    “不想就這樣失去你…我錯了穀凝黛，我真的錯了……我們別鬧了，也都別硬撐了，真的太累了，我們重新開始吧…好嗎？”

    “吳風，哪有那多重新開始？如果你想重新開始，機會根本不用我給你。很多機會，都不是別人給的…明中午，我等你…”

    吳風走後，胡東問我：“你明明還愛他的，你也知道，他也愛你，為什不能在一起？”

    “那你告訴我怎重新開始？就這樣裝作失憶搬回他的房子？我需要重新開始的美好前景，如果他能給我想要的，我想，我願意等…”

    “所以，無論我再怎努力，也不可能，對吧。”

    “東，如果最後不是他。我決定一個人帶著萱兒過一生了。我感覺有個可愛的女兒，還有隻聰明的大狗，就這樣過一生也挺好。我的愛受限了，我想嫁給愛情。而我的愛情，就是吳風…我想等他重新開始，我相信他有一會想通我想要的究竟是什。”

    “都時間是良藥，可是治愈我的卻隻是皮外傷，你我真像…”

    “你可以愛一個人愛到塵埃，但是沒有人會愛塵埃的你。所以我的世界，除了愛情，除了他，還有萱兒，還有琴棋書畫，還有工作，還有夢想，還有生活，還有我爸。我怎都可以過一生，但是我不想在感情將就。所以我很痛，也不會告訴他，我隻是希望我得到的都是懂我的適合的…而不是依靠耳朵懂我…我不想活在塵埃，我想行走在花海！”

    我牽著萱兒的手朝機場外走，我對他：“東哥？”

    “嗯？”

    “你們男人其實挺蠢的……”

    “啊？”

    “我開始害怕吳風不會參透我的用心了…”

    “為什？”

    “因為你們男人連女人的話都無法參透更不用去理解內心了！”

    “何以見得？”

    “那次我叫吳風去廚房把碗筷刷了。他很乖的照做了，他真的就隻是刷了碗筷，我去檢查的時候碟子還靜靜地躺在水池麵。”

    “有錯嗎？是你自己沒有表達清楚啊！”

    “還有一次他淩晨三點還在玩王者榮耀，我被吵得睡不著，就坐起來衝著他嚷，我，你今可以不用睡了，滾到客廳去玩通宵吧。他竟然開心的跟花兒似的，老婆你今怎對我這好！”

    “……不是……有錯嗎？”

    看到胡東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吳風錯在哪的表情，我瞬間感覺腦殘的是自己，竟然忘了他也是個男人！

    “沒錯，錯不在你們，隻是活該你們單身！”

    “不是，我還是沒有搞明白，有錯嗎？”

    “你們棒極了！一點錯都沒有！”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胡東笑起來哼起歌。

    “李宗盛的歌！唱的真好！”我被他哼出的歌聲驚豔到。

    “喜歡就好！”

    “喜歡啊！好聽！”

    “哈哈哈！”

    “嘻嘻嘻！”

    和他聊談心，聽他清唱歌調，這種把所有煩惱拋之腦後，刻意隱藏的感覺沒有什不好。反正我就是這樣，喜歡把每一當成末日來珍藏，反正明和意外誰也不知道哪個先到！

    胡東送我和萱兒回到我家，臨走前他：“看樣子，在你心我連前男友都不是了。”

    “以前是什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是我很重要的鐵哥們兒！”

    “忘了曾經就好…”

    “真正的忘記，並非是不再想起，而是偶爾想起你，內心也不會有波瀾。你仍是我會惦記的人，卻不再是我心中的火花。”

    “…我很感謝這次在巴黎遇見你，讓我重新認識了你，曾經的我抓著執著不放，如今你的口中句句是他，倒是讓我釋然了，謝謝你的坦誠，丫頭。”

    “所以，東哥，打算什時候請我喝你的喜酒。”

    “看不到你幸福，我不會愛別人…”

    “剛才不是釋然了嘛？”

    “隻是沒有之前那內疚了，並不是知難而退了。想太多了你，傻瓜。”

    “東哥…”

    “嗯？”

    “我要的不是托付終生的人，而是深愛對方並且堅信不疑的人。你還是不懂，比如之前的你和我。真心相愛的兩個人，不會輸給家庭差距，不會輸給身高年齡，不會輸給第三者或是前任，不會輸給流言蜚語，不會輸給父母的反對。隻會輸給不珍惜、不努力、不信任！當初的你也是，現在的我還是！”

    “我承認當初是因為我的無知傷害了你。但是你知道嗎？現在的你，真的是狠狠的報複了我。因為你的一言一行都無法掩蓋你對他的歡喜，你們在一起時你會傻笑，打電話時也會傻笑，發信息時還會傻笑，別人提起他時你也會傻笑，我曾無數次撞見你倆對視的眼神，那就是愛對人的模樣，隻是我不懂，你們女人是怎想的。為什他認了錯，了重新開始，你還是不接受。”

    “過了耳聽一切的年紀。我想要的隻是踏實。”

    “所以這份踏實，你隻要他給的？！”

    “對！隻要他給的。所以，我隻希望他可以足夠成熟一些，你知道的，他害我失去了我期待已久的寶寶，如果他足夠成熟足夠理智，我和他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就是這個死德行，你以為他愛的漫不經心，其實你卻牽動了他的所有神經。哈，身為他的情敵，我貌似不應該為他話才是。”東哥笑的很生硬，我回應他的笑容也是…

    第二午後，我在民政局的等候室等到黃昏，直到整個大廳隻剩下我一個人，有位工作人員走過來對我：“不好意思，我們下班了，請您明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