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板，你覺得呢？”她由哭到笑，整個人變得異常淩厲。

    倏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為她不施粉黛的精致臉蛋上增添了一種殘破的美。

    顧北蕭輕蔑一笑，眼底被鄙夷之色染盡：“，你倒是還真的想把自己賣的更徹底。”

    趙南笙不以為然的破罐子破摔，她感覺自己這輩子也無法逃脫顧北蕭給她的烙印了，索性就賣的徹底一些吧：“反正都逃不脫為了錢把自己賣了的汙名，我為何不把自己賣個高價？”奶奶沒有這筆錢不行，拒絕了他，她也不可能再去他家找他爸媽。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殘酷，生長的優越，連人格也高人一等。

    就算他們不是在同一個階層，就算他們現在正在做一場最肮髒的交易，那又怎樣，她也要讓自己在這場交易中，給顧北蕭一個難堪，找回一點場子。

    她挺直背脊，仰頭直視比她高出一個頭的俊美男生的視線，氣勢分毫不落半分：“至少加個零。”

    聽到趙南笙混爛泥的要求，顧北蕭被一股火堵在胸口，燒得他呼吸差點凝滯，拿起筆，在後麵加了一個零，用極為冷冽的語氣命令：“最快搬到這！”

    “你是老板，你了算。”趙南笙看著顧北蕭的眼眸，那雙她曾經覺得猶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接著目光在他俊美的容顏上不停的遊移。

    這個男生，在他少年時是照亮過她整個人生的光亮……

    也是這個男生，在兩年前毀了她所有的美好……

    如今又是這個男生，給她平淡的人生，烙下了她最不願意觸碰的不堪。

    同樣是這個男生，在今扼殺了她對他們以往所有的眷念，埋葬了她對他不予言的柔情與逃避……

    -

    在她恍惚中，顧北蕭轉身走出了公寓。

    趙南笙最後是在一聲強而有力的關門聲中，回過神來，她用陌生到害怕的眼神，轉動腦袋全神貫注的張望臥室的裝璜，可她仿佛又什都沒看進眼，頹然的往後退兩步，調頭就往去醫院的路上跑。

    與此同時——

    趙奶奶剛從手術室被護士推進重症監護室觀察，趙南笙按照指示，很快就找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口。

    慕暮暮一晚上沒有睡，撐的眼皮子實在睜不開，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著了。

    趙南笙氣喘呼呼跑過去，輕輕推了一把睡著的慕暮暮，睡著的女生被人一推，猛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望著趙南笙，條件反射性的問：“趙奶奶怎了？”當她看清站在她眼前的是趙南笙的時候，‘蹭’的一下，激動的從椅子上清醒過來，就連剛才的瞌睡都一掃而光。

    “南笙，你回來啦，我打你電話怎一直打不通啊。”慕暮暮眼中帶著些許激動的光澤。

    趙南笙來不及平穩呼吸，就急忙問了一句：“我奶奶手術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