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淡淡的：“因為我和一個艾滋病人有過……你們結婚前一個星期，那時候我不知道，所以就和澤遠……不過你們結婚那我告訴他了。”

    我不知道怔了多久，腦子就像漿糊，在被什東西攪動。然後我強撐著站起來笑了笑，我：“向婉，謝謝你告訴我。我一直以為是他不愛我，原來不是。”

    向婉皺眉看著我，她也許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繼續：“希望你是健康的，有過並不一定代表會感染。我也相信，溫澤遠是健康的。因為他有我這個幸運星！”

    向婉也站起來，她伸出手腕，動脈處上麵橫亙著幾道看上去還很新的傷疤：“我為他自殺過，你呢？你做過什？你以為整屁顛屁顛在公司樓下等他能怎樣？他一看到我回來，就立刻向你求婚，他就是氣我！我知道！”

    笑了笑，她接著問我：“如果澤遠真的得了艾滋病，你會如何？你敢跟他上床？如果你知道他有艾滋病，你還敢跟他結婚？”

    我：“不知道。向婉，這些事是沒有如果。隻有真正到了那一，我才會做出選擇。現在如果是沒有用的。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我還有我的工作。”

    走出幾步，我回頭：“還有，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覺得你們這一對同命的苦命鴛鴦應該在一起，你盡管去找他，跟我沒有用。自殺是弱者的行為，而倚著自己有病去傷害別人，到哪都沒有道理。何況你的病，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向婉臉色十分難看，如果我手邊有一杯水，我一定會潑到她臉上！

    我盡量保持著我的風度，我不想在這個女人麵前失去我最基本的自尊。可是我自己知道，我隻是在維持著表麵。我輸的很慘，什結婚後能感化他，愛是需要回應的。溫澤遠他，騙我騙的太苦了。

    他將我陷身地獄兩個多月，不給一句解釋。昨晚我問了那多次，他一次也不正麵回答。卻忽然讓我以為自己得到幸福了，誰知，這不過是幻象。如果沒有昨晚，今知道這些，我也許還能接受。

    可是現在……

    我處於震驚之中，腦子轉的並不快，想了半，不知道向婉和艾滋病人有過，和溫澤遠有什關係。過了幾秒，我才覺得自己好像陡然跌進了冰窟之中，冷氣從四麵八方往我身體鑽。結婚前一個星期，溫澤遠和向婉上過床！

    那時候，他已經跟我求婚了！

    昨晚的瘋狂，我那自以為是的幸福感，現在看來多諷刺多可笑。我就是徹頭徹尾的可憐蟲。被這一對瘋了的情侶玩弄在手心！我不過是愛他，我做錯了什，要被他這樣殘忍的對待！

    我走回室內。周萌抽空看了我一眼。驚訝道：“你怎了？臉色這差？”她伸手碰了碰我的額頭，“怎這冰？是不是不舒服？”

    我張開嘴，喉嚨咕嚕一聲，才出話來：“不太舒服，可能受涼了。”

    “那你早點回去吧。”大概我的臉色的確太差，周萌，“今氣也不太好，反正也沒什事了。”

    回去？我木木的看著她我動作遲緩，我覺得自己是一架生鏽了的機器人，每一個動作都無比吃力。溫澤遠的臉回到我的腦子，我不願意回去。可我還是緩慢的點點頭，與其在這失魂落魄給人看笑話，還不如回去呢。

    我不記得我是怎到家的，那氣的確不太好，陰雲密布，很早就抹黑了。溫澤遠沒在家，我坐在陽台上的角落，看著那株蘭花。

    過了一會，上淅淅瀝瀝的落下雨來，將那花朵打的不停的顫動，我呆呆的看著，雨水從窗台濺到我臉上，身上。涼涼的，刺著我幾乎已經麻木了的神經。

    對著自己嗤笑一聲，我終於站起來，腳已經麻木了。我把蘭花抱在手，快步走到客廳，一把扔進垃圾桶。

    花盆太重，垃圾桶被摜倒在地。

    我喘著氣，吧垃圾袋提出來，塑料袋被花盆砸破了，盆中的泥水沿著我的動作撒了一地。我什都不看，拎著垃圾袋，將門打開，埋頭往外走。

    才走兩步，忽然一頭撞在一堵肉牆上，我沒防備，的一聲摔在地上。垃圾袋的瓷盆也落在地板上，應聲而碎。垃圾袋破了個豁大的口子，垃圾、泥土、還有那株沾滿泥星的蘭花散落一地。

    “湄湄？怎弄成這樣？”溫澤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跟往常一樣柔和。他蹲下來扶我，一邊伸手抹去我臉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