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樂璃家樓下,溫澤遠打開車門讓我下車,我也沒打算讓他去。畢竟兩個女孩子的事,他和樂璃也不熟悉。我讓他先回去,溫澤遠他在這等一會。
我著急去看樂璃,也就隨他了。
我手上還有樂璃家的鑰匙,自己開了門。她坐在我們之前整理書信的地板上,捂著臉,一動不動。我連忙走過去,蹲下身,拿開她的手。
她失神的看著我。
眼眶和鼻頭都泛紅,睫毛濕漉漉的,樂璃是個非常樂觀的人,我就很少見她在沒喝醉的情況下落過淚,因此她打電話過來在哭的時候,我分外的緊張。
我捉著她的手,再次追問道:“到底發生什事了?”
“我一直以為真的是醫療事故,原來根本就不是。”樂璃嘴角泛著自嘲的笑意,襯著滿臉淚痕,看來更加苦澀,“是我害死了穀涵。”
她忽的又緊緊抓住我兩隻手腕,瞪大眼睛看著我,像是要尋求認同似的:“湄湄,你知道我的,我對家庭沒有概念。我沒有家,我從就不知道有家是什感覺。我沒想過會破壞他們,可等我知道我在破壞他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陷下去了,西梓楠是我的第一個人男人,我……我……”因為哭泣和喘息,她有好幾次不下去,斷斷續續到這,還是鬆開我,埋著頭在膝蓋,顯得十分無助。
我輕輕拍著她後背,無奈的歎了一聲:“我告訴過你要離開他!況且穀涵是病死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心理負擔太重。”
樂璃聽到這句話,我能感覺到她身上傳來微微的抖動。我一邊拍她一邊伸手去夠紙巾,忽然瞥到地上的一封信,那信紙是攤開的,就放在樂璃腳邊,上麵還有一滴未開已暈開的淚珠。
我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信上一開端,就寫明了寄信人:我是穀涵。
我還以為看錯,拿起來一看,果然是穀涵兩個字。我立即怔住了,穀涵不是死了嗎?怎還給樂璃寫信?
樂璃可能聽到我拿信時掀起的紙張響動聲,抬頭木木看著我手中的信紙,並沒有阻止我看的意思。我低頭迅速瀏覽了一遍。
原來是兩年前寫的。穀涵在醫院寫給樂璃,她她早知道西梓楠在外麵有人,還找人調查到了她的住所。她也知道西梓楠一直不愛她,卻沒有想到他會背叛她,她已經厭倦了日日穿梭在醫院和家的日子,希望樂璃以後能好好對待她的兒子卡卡。因為她已經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個女人語調看起來很平靜,並沒有像我想象中正室對三憤怒的指責和盛氣淩人。隻是筆跡十分淩亂,看起來斷斷續續寫了幾次。因為盡管日期是兩年前的,但水性筆字跡一會粗一會細還是可以看得出來,而且寫到末尾的時候,字跡已經潦草。
其中有一段話讓我感觸很深:“我和他青梅竹馬,我十幾歲就跟了他,卻抵不過你們在一起半年。他居然想金屋藏嬌,我絕對不讓他如意,我要讓他一輩子為我的死負疚!”
我不知道樂璃看到這句話心是什感受,但我隻覺得堵堵的。感情的事,要怎呢。西梓楠無恥拋妻棄子出軌,還是怪樂璃第三者破壞人家家庭,或者怪穀涵明知對方不愛她,還死綁著他。
我抬眼看著樂璃,指著信:“兩年前你就收到了?”
樂璃點點頭:“但我今才看到。我當初走到時候,根本沒想過要去看信箱,都塞在一起的。後來每次回來看西梓楠和卡卡,也是隻把這當住所。這房子是西梓楠給我買的,東西全在這,沒扔過。”
如果穀涵真的是病死,西梓楠和樂璃之間還有可能。現在,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走到一起去了。我輕歎了口氣,伸手將樂璃抱緊,她的頭擱在我肩頭,一動不動。
我輕撫著她後背,一邊:“樂璃,你別這樣。想哭可以哭出來。”
過了一會,我問她:“西梓楠知道穀涵是自殺的嗎?”我問這句話,其實倒有一點私心。因為如果穀涵是自己有意識的去死,那和溫澤遠根本就無關。西梓楠一直怪澤遠,應該除了穀涵的死,還有在監獄吃了不少苦頭的原因。樂璃過,西梓楠從前的性格不是這樣,出獄後才變得那樣森冷難測,穀涵的死他肯定也有心理壓力,他將自己受過的一切全盤推給了澤遠,卻不知道,這一切根本是他自己造成的!
這才是解決溫澤遠和西梓楠之間衝突最好的辦法。
樂璃看了我一會,眉峰微微皺起。陡然起立,還發出一聲森冷詭異的笑,這笑聲像極了西梓楠。我聽得渾身寒毛都豎起來,心翼翼道:“你怎了?“
她抬起衣袖擦了下臉,冷笑道:“憑什讓我一個人下地獄!那也太便宜他了!”
我愣了下,也站起來,不知道她要幹什。樂璃性子比我烈,比我堅強。不像我,外表強悍內脆弱敏感。她是個十分簡單的人,想到什做什,從來不會去想後果。有時候甚至沒什世俗觀念的約束,隻要她心中認定,就會去做,所以她才希望穀涵死了她可以取而代之,卻沒想到穀涵居然是因為他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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