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浪抬頭,根本沒用得著四下掃視,雙眼就對上了一雙冰冷、哀怨、似乎充滿著無盡怨氣的雙眸,那眸中蘊藏的無盡寒意,讓蕭浪胸中無端端地升起一股寒流,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
眼前,是一個女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一個以一種奇怪姿勢蹲在衣櫃上的、披頭散發的女人。
盡管看不太清楚女人的麵相,但僅從她亂發間露出的臉頰和身上那套碎花連衣裙上看,她……或者它的表麵年齡看上去不大,甚至可能連二十歲都不到。之所以“表麵年齡”,當然是僅從外形上判斷,鬼知道這類女鬼是多少年前的人。
雖然這女鬼氣勢逼人,屋內氣氛較為詭異,但蕭浪的心反而踏實了下來,還是那句話,看不見的威脅遠比看得到的危險恐怖得多,能看到,就可以想辦法對付,對於這種顯形的鬼怪,蕭浪自認為還是可以一戰的。
一人一鬼對視片刻,女鬼忽然作出了一個“仰長嘯”的姿勢,但發出的並不是眾望所歸的**……不對,是狼叫,而是一陣淒厲的呼喊:“你這壞人,你給我去死!”
蕭浪此時正全情戒備,本應該集中精力應付即將發生的戰鬥,但聽了女鬼這句霸道且老套的話,還是忍不住出口反駁道:“誰是壞人?我怎你了我就得給你去死?”
正作勢餘撲擊下來的女鬼被蕭浪這句話整得一愣,脫口奇道:“你能聽懂我剛才的話?”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能令各種窮形惡相的惡鬼感到驚訝,蕭浪心中總是有那一點的得意,於是他很嫻熟地冷笑兩聲,故作高深地道:“當然,你尋思我是普通人呢啊?”對本地的鬼話,當然沒必要用普通話,用東北口最合適。
根據以往的實戰經驗,一般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對麵的鬼怪或強或弱或男或女或多或少都會被蕭浪唬得一愣,然後開始狐疑地開始跟蕭浪盤道,此時蕭浪那燦花之舌就將開始發揮功效,一擊,一麵忽悠,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勝利的平會很快向其傾斜,正所謂:道符與唾沫齊飛,手撕共嘴炮一色,大事可定矣。
但是,令蕭浪壓根兒沒想到的是,這一套,在老家,在他自己的地頭兒上,失靈了!
那原本跟蜘蛛似的趴在櫃子頂上蓄勢待發的女鬼,在問過一句話並得到蕭浪自認為“拋磚引玉”的答複之後,根本沒有繼續聽蕭浪“樹新風”(reenebee),而是又“吱呀”一下鬼叫了一聲,很幹脆地從上麵猛撲了下來。
蕭浪的神經才剛剛有所放鬆,根本沒想到這女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驚覺勁風撲麵,慌忙想要躲閃之際,為時已晚。
女鬼五指箕張,泛著悠悠綠光的爪子準確地扣住了蕭浪的手腕。
蕭浪隻覺得手腕處一麻,緊接著一股徹骨的奇寒直透骨髓,他下意識地想要甩脫,但沒想到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女鬼卻忽然又“嗷”地一聲慘叫,倏然鬆開了爪子,仿佛被蕭浪的手腕燙了一般。
蕭浪此時沒有時間去想為啥女鬼會突然撒手,他急忙向手腕看去,不出所料,手腕處已經黑了一圈,指印宛然……這女鬼手指頭還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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