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雅閣之中,原本正在修養的範長生忽然之間睜開了眼睛!
“不好!”
老道士用蒼老而嘶啞的聲音叫了一聲,然後顧不上給身旁滿臉驚疑的學生、弟子解釋,直接,便捏起劍指。
往自己的天靈上一點!
然後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樣,便是渾身癱軟的樣子,無數汗水從他的毛孔中流淌出來,這老道士瞬息之間,就好像是落水了一樣,渾身上下已經是濕透了,而這身子還抖動個不停!
這般景象當真把這身邊的人呢都給下了個夠嗆,便紛紛過來詢問緣由。
隻是老道士隻是閉著眼睛,嘴念念有詞,並不回答。
這旁邊的人幹著急,正想要過去將老道士攙扶起來,但還未伸出手去,就被張玄擋住了。
張玄看著屋子的幾人,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道:“切莫慌亂,更不能做冒失之舉,否則恐怕反而要讓老師陷入險境,你們且先站住,聽老師口中說言為何?”
眾人本來焦急,還有人要斥責張玄,但經他這一提醒,便紛紛凝神細聽,這一下馬上就有了端倪——
“聖人設君臣,明賞罰,置官僚,製法度,教化世人人因難而屈”
這一句一句,雖然聽起來頗為瑣碎,但幾個弟子還是很快就意識到,這其實是過去所學的一篇太上老君內觀經的要旨,雖然語句上有出入,但其中核心精神卻是一般無二。
此法乃是內視之法的大成要旨,據老道士所言,乃是得自天師,講述的是陰陽結合,萬物生長之法,關鍵時刻甚至足以續命!
這個時候,聽到老道士這般一說,眾人便免不了心有所感,繼而驚恐起來,想到了一個可能,又紛紛朝著張玄看了過去。
張玄歎了口氣,輕輕點頭,然後說道:“恐怕真是如此啊,老師還是失算了,那北地一樣還有高人!能擋住氣運之變,這般發展下去,不知未來為何啊!”
“不是高人作法!”忽然,老道士停下了念叨,用嘶啞的嗓子說了一句,“乃是那冠軍侯本人!”
“冠軍侯?”張玄滿臉驚愕,繼而變成了驚恐,“王侯如何能通氣運之道,這這豈不是”
“怕是神人轉生,要行那扭轉乾坤之事!”老道士說著,眼耳口鼻都有鮮血流淌下來。
眾多弟子看到這一幕,皆大驚失色,就要上前,但老道士卻是擺擺手,隨後說道:“去請王上!”
其他弟子還要再說,但張玄已經知道要緊,便沉聲說道:“速去請王上過來!不要耽擱!此乃性命攸關之時!”
旁人被他一吼,也知道厲害,便不複所言,轉身便奔走而去。
張玄再看老道士,卻是重新念叨起來,隻是身子的震顫越來越強烈。
很快,滿臉疑惑的李雄便被叫來,他本來放了心下來,正要修養一番,卻忽然有人過來傳報,說是老神仙那邊有了異樣,請他速速過去一見。
如今蜀地安危,與老道士可是直接相關的,李雄豈敢等閑視之,遂急急而來,這一過來,見到了老道士的樣子,馬上就震驚起來,繼而便是擔憂和恐懼。
“莫非抵玄甲一事有變?”
他自是明白,當前能讓老道士變成這般模樣的,必然和先前的做法有關。
老道士這時睜開眼睛,鼓足了渾身勁力,吐出一句話來:“請王上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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