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漢見此臥伏於地,叩首道:“先生慈悲!請受齊彰一拜。”複而將這血氣的來由娓娓說來。
根源還需著落在血魔身上。血魔橫行無忌,大殺四方,被仙宗幾度擊殺,但血氣經久不散,不得已仙宗派道教中人、精兵悍卒布陣鎮守。隻是仙宗血魔俱是威能無邊,戰鬥之時難免有魔血濺落四方,有些疏漏也是常情。
萬俟齊彰年少時曾偶然發現一處魔血沼,還要說他天賦異稟,竟然將逸散的血氣納為己用,也在江湖闖出了“血拳”之名。爾後楚歌降生,齊彰探筋摸骨已知其根骨更勝自己十倍,為傳承血拳衣缽,幾經輾轉又探到魔血所在,終是助楚歌將魔血煉化。但魔血可比血氣難纏得多,孩童哪能承受得住,楚歌也經曆了第一次魔化。多虧楚歌年紀尚幼,萬俟齊彰輕易將其壓製,但若是日後抵他不住,便又是一個血魔。
原本就是齊彰自己結的因,怎能讓孩子承受苦果,又經幾年時間讓齊彰在一戶人家找到奇獸吞天,為防人猜疑,也將另一隻小狗一並討要,再以厚禮答謝,齊彰這才擺脫諸多煩事,安定下來,待到吞天獸長成,自能壓製楚歌魔血。
卻不曾想吞天獸也隻是在魔血沸騰時略作壓製而已,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破魔神力,若不是剛認的這個便宜先生在此,後果無法可想。
此刻楚歌魔血離體,已再無魔化之虞,齊彰深知眼前小老頭能耐遠超凡人,真心實意地想將兒子托付給他,因而對趙建平所問無不回答,所答無不詳盡。
“莫說下去了,這個徒弟我剛剛已經收下了,哦?”看出萬俟齊彰的本意,趙建平止住他的敘說,轉頭對楚歌擠眉弄眼。
楚歌捂著傷口不聲不響走到趙建平身後,萬俟齊彰不用多問也知此事成矣,於是再施一禮回轉內室去了。
“你可知我為何不恢複你的傷勢嗎?”趙建平這才拿出嚴師做派,正色問道。
“是為了它嗎?”指了指小東西,楚歌小心地反問。
“不不不,是因為......”拉長了聲音,見楚歌將頭湊了過來,才悄聲說道:
“我忘了。”
卻聽得楚歌碎碎念道:“耍我是吧一定是耍我是吧耍我很好玩吧......”似乎連麵色也變得晦暗了,趙建平猛打一個機靈,又嚴肅了起來,繼續道:“雖然可能對你有些傷害,可我從不騙人。”(最多也隻是不說而已。)
為了平息小徒弟的怒氣,趙建平伸指戳到楚歌傷口,頃刻就將其傷勢恢複,心想:“還好剛才下手掌握了分寸,要不然這些元氣還未必夠用。”
在為小東西造肉生骨時趙建平的元氣已經耗費得七七八八了,若是楚歌傷勢再重些說不定隻能靠他自己了。
“走吧。”趙建平自門扉走出,在路上對楚歌招手,“我還未對爹娘知會一聲......”楚歌雖未經教授,可也知臨行前要與爹娘話別的道理。
“不必了,他們已經知道了。”趙建平靈氣一掃,三丈之內再無藏身之所,見屋中二人或掩麵垂淚,或閉目沉思,再讓楚歌與他們道別也隻是徒增傷感,隻得硬下心腸將楚歌帶走。
一老一幼緩步而行,最終還是在道路盡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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