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昌城,熱血同盟。
由於有人惡意鬧場茲事,北岸城在治安考績上出現了差評,若非“熱血同盟”治下向來深得民心,民情表上一片看好,“熱血同盟”本次大比過後恐怕就要落得一個降級的下場。
話雖如此,“熱血同盟”卻也失去了本應得到的晉級機會。
在這一點上,“熱血同盟”內部頗有微詞,認為議政院是非不辨,平白讓熱血同盟受此冤屈,然而更多的人卻也心知肚明,這恐怕隻是為了保持眼下時局的某種平衡。
畢竟“楚將”十幾年來銳意進取,聲勢已隱隱追上掌管京部的“地閣”,此次議政會將暗中附庸於“地閣”的行會“烈火”提升等級,而對與“楚將”向來交好的“熱血同盟”暗打壓,恐怕也是為了將京部這碗水重新端平。
對於上層建築來,當然不會為了表麵上的一點“公平”便失了大勢上平衡,所以“熱血同盟”被扣上一個大屎盆子,也就不算有多冤枉。
議政會已經結束兩月,各行會的事務也重新進入軌道,城郡交接早在一個月前便已完成,對於“熱血同盟”這種無升無降的行會來,更少了交接上的繁冗,整個行會早已回複正常運作。
經過幾個月的不懈訓練,嶽戎之、閔成傑終於順利晉職,嶽戎之晉職為禦器,而閔成傑經過幾番體察,最終確定他隻能走喚靈一途。不管怎樣,辛苦努力最終得有所成,兩個人都是欣喜異常。
晉職既成,便該在行會任職,負責具體工作。然而兩晉職成功的第一,便直接找到了陳朗。
目的隻有一個——在行會具體任職之前,兩人要先將任非衣找回來。
出乎二人意料,陳朗對這個請求並不予批準,理由是關於任非衣的行蹤幾個月來並沒有得到什具體的線索。在六部範圍內尋找一個人的下落,不啻於大海撈針。
嶽、閔二人終究不是任非衣這等頑劣之輩,聽陳朗這也隻有無奈聽從。
然而這一,卻有人來通報——任非衣,回來了!
···
從北地無人區到南端通路雁回穀,以任非衣眼下的腳程,大概七八日的時間便可抵達。然而有了幾次前車之鑒,雖然有文瀾宗替自己背著黑鍋,但任非衣對入城這種事情著實有點敏感——進一次城便有一次麻煩,索性還是走野路算了。
好在這副身子已經可以自行汲取地元氣給養,除了偶爾打些野味醫一下肚餓,倒也沒有什事需要煩心,一路走得也算愜意。
唯一與設計有出入的是——路走歪了。
北上時有習文之引路,還不覺怎樣。然而回程卻隻剩下一個近乎路癡的任非衣,若是直取官道南下也還罷了,一路上總有人可以問路糾正方向,但任非衣為了躲避麻煩盡取路,完全憑借自己的經驗辨認方向——可憐見,任非衣哪有什經驗可談。
任非衣漸漸也發覺有些不對,但自問大方向總是沒問題的,繼續走吧,總有到達的時候,無非耽誤些時日。
而且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力量在牽引著他朝著某個地方行進,帶著這微妙的感應,任非衣一路行至文瀾部東南的日出山一帶。
峰回路轉,眼前豁然開朗。
這條路的盡頭,赫然是一處幽穀。
幽穀處雲霧彌漫,雲霧深處隱約有野獸的嘶吼聲傳出,聽得人毛骨悚然。
然而曾在大雪山上苦讀兩個月時日的任非衣卻一眼看出,這穀口被人布置了一個迷蹤界域。
此時任非衣還不知道,自己已在無意中闖入另一個北地聖地——醫仙穀。
傳聞每年每月逢一、七之日,會有一位醫仙出醫仙穀,入世醫治下萬民。而但凡經她治療之人,無論疾患如何深重,最後均會痊愈。醫仙之名,因此而來。
許多年來,也曾有無數人覓至醫仙穀前求藥,但平常時日,醫仙穀卻總是一副雲霧彌漫拒人千的模樣。雖然也有膽氣頗壯之輩想深入穀中,但是醫仙穀卻再次顯露神奇之處——無論來人如何努力,卻總是在穀口便迷失去路,最終總是無功而返。
任非衣捏著下巴,繞著看不見的界域轉了幾圈,心理展開了激烈的鬥爭。
進,還是不進?
能布置出這種界域的均非尋常人士,若擾了他人清修,這種事可大可。
然而不進,卻又實在耐不住好奇心,這一路心中微妙的感應,此刻如同一隻老鼠在他的心上拚命地撓著。
死就死吧。
任非衣快速判斷了一下生門所在的位置,口中念念有詞:“前七後六,左二右三……”
眼前景致猛然變幻,一條通往穀內的徑赫然出現在任非衣眼前。
“看來我的記性還是很不錯的。”任非衣自得一笑,邁步朝著穀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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