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業平 本章:大奶奶

    讀過我以前寫的一篇短文的人應該知道我這次要的這個人,這人正是“三瞎子”的老娘。按輩分,我喊“大奶奶”。

    “大奶奶”是個樸實能幹的農民,出生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在她正為“美少女”的時候,經曆了一場無比可怕的事情——抗日戰爭。我們在山東,算是頭幾個被日本人攻進的省份。那時候我們鎮子上也來了日本人,隻不過沒有像南京大屠殺一樣厲害,也沒有像七三一部隊落下什禍根。“大奶奶”在那個時候,經常見到日本人,也許是長得漂亮,所以經常被那些“皇軍”光顧。一開始當然是非常害怕的,可時間久了,膽子也就變大了。這也是形成她後來的剛強的性格的原因。在抗日戰爭以後,“大奶奶”勤勞的在公社幹活,還得過一些什稱號之類的東西。直到上世紀末,她還是勤勤懇懇的在田壟間耕種著,做著一位樸實的老農民。然後就是到我時候了,那時我還隱約記得她家那一垛泥牆中竄來竄去的瘦瘦的身影。在我的記憶中,“大奶奶”家的一切都是土黃色的。土黃色的牆,土黃色的地,土黃色的狗窩有一隻土黃色的狗。隻有那瓦是青色的,但上麵也有一些土黃色的草和灰塵。從土黃色的門框中走出來了一個身穿土黃色衣服,麵部土黃的“大奶奶”,了一句土黃色的話……總之,她家的顏色總是那單調。

    也正是在近幾年,“大奶奶”隨著時代的進步,慢慢地被拋棄了。日夜奔波換成了吃飯享福、閑談話。地也被包了出去,農活沒有了,昔日田壟間稀疏的人影不見了,隻剩下了一排排綠色的鐵疙瘩。“大奶奶”也漸漸的柱上了拐杖,步伐再也沒有原本的迅捷,笨拙的走著。又過了些日子,拐杖取而代之的是輪椅,大概是因為腿上有什毛病,總是見她在輪椅上坐著。眼睛雖然沒花,可耳朵早已聾得不成樣子了。當我要和她話是,總要扯著嗓子大叫,有時她還是聽不到。她的晚年是十分痛苦的,反正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在二零一零年的時候,她的大兒子去世了。她並不知道,一直被隱瞞著。在二零一五年的夏的時候,她的三兒子——“三瞎子”也去世了。她知道這件事,因為“三瞎子”是在她麵前死去的。

    在巨大的悲痛中,她又活過了一個春秋。在上個星期六(我記不清是哪一了,應該是在二零一六年的十月份左右),回到家,便聽到她去世的消息。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思考了許久。我和父母也談到了這件事,他們也表示十分傷心。可畢竟人老了,也該去“享清福”去了。

    在談話的過程中,我又知道了一個事情,也許是我聊到的了:“大奶奶”直到臨死之前,也不知道她的大兒子去世的事情。

    也許在那個遙遠的地方,有著永的時間,人們都無憂無慮,快活,自在。也許隻有到達那的人才明白,人生是多的艱難。死亡,是歸宿,是新的開始,也是劫難的終結。我們不向往,但終究要去。所以在去那個地方之前,不要留什遺憾,該做的,就大膽地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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