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起床！快點，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靜如用力敲了兩下門，屋沒反應，於是又用力敲了兩下。

    “門沒……鎖！”屋有人大聲回應。

    靜如推門進去，看到夏離仰在床上，用外套蓋住了臉。

    “都幾點了還不起，你一個午覺得睡多久！？”靜如過去把夏離臉上的外套抓起來扔在了椅子上。

    “睡到世界末日……”夏離又把枕頭拉起來蓋住了臉。

    靜如一把抓起枕頭扔在了椅子上：“喂喂喂，點正事，一會兒我出門，會有人過來送東西，如果我沒回來的話你去給我收著知道不，我都跟人家打好招呼了。”

    “什東西……”夏離睜開眼睛看著花板，“如果和上次一樣是快遞還寫著粉色連衣裙就別讓我去了，你沒看到快遞哥的表情，簡直就像在看著一個女裝癖的變態……”

    “這次不是粉色連衣裙也不是包包！”靜如道。

    “哦，我再睡會……”夏離翻個身把臉埋進了床單。

    “起來起來！”靜如抓住夏離的胳膊想把他拉起來，卻發現根本拉不動就像拉著一塊石頭，“這次是蠶！”

    “餐？什餐？晚餐？？訂得這早？”夏離翻身一下坐了起來，看著靜如，“今不是你生日吧？”

    “你是不是傻！”靜如看著突然驚起來的夏離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是蠶！蠶寶寶！鱗翅目昆蟲！吃桑葉吐絲結繭化蝶的那個！”

    “蠶結繭之後不會化蝶……隻會變成飛蛾……好歹菜青蟲還能化成菜粉蝶……”夏離一臉正經地。

    “就你懂！就你話多！給我躺下！”靜如抄起椅子上的枕頭來又砸在了夏離臉上。夏離抱住枕頭，又閉上眼睛躺了下去：“難道我的不對嗎？”

    “對對對，你的對，你你這個怎記得這清楚，是不是老師教給你的都沒忘！？”

    “當然，給我張試卷我絕對能考滿分！”

    “那……”靜如後退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你記得老師怎叫的你的名字？”

    “不記得了，我連老師長什樣子都忘了，千篇一律的襯衫褲子，同樣顏色的校服上衣，那些人都變成了一種格式和模版，唯獨他們那些屬於自己的特征和印記卻什都想不起來，回憶就像虛構的看的電影的情節，從未發生。”夏離笑了笑，不是那種苦笑，是一種很坦然甚至是惡作劇一樣的笑，“我智商那高，所有可以回憶起過去的方法我都嚐試了，所有的方法理論上可行，但是……大概這就是失憶吧，當我順著繩索追溯到那個節點，就發現繩索斷了，不是記憶模糊難以想起，是順著思路回到過去卻發現記憶好像被人一刀砍斷了。”

    “其實在這個網絡社會上，想找回自己的身份也很簡單，上網上掛個信息，流傳開來之後，你的朋友就會來找到你。”靜如拿起來桌子上的一個手機，有明顯地磨損痕跡，是她剛發現夏離的時候在夏離身上的，但是進水短路了，麵的原件估計也全都被燒毀了，已經開不了機，所有關於過去的信息都被封在了麵。

    “不想那做，我總覺得，我不能把自己暴露出去，我總覺的有些東西不能告訴別人，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但就是不想被別人看到。”

    “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了，這樣也許還算好，如果想起來發現是什不好的事情，還不如就這忘了。”靜如把外套輕輕扔給夏離，“蓋上，睡覺多少還是要蓋點東西的。”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隻敲了兩下，然後就沒有了。“等我一下，難道她現在來了？”靜如走出房間來到門前，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麵，發現沒有人。略等了幾秒，也沒再有人敲門，靜如輕輕打開了門探出頭去看了一下，確實已經沒人了，就回到了夏離房間。

    “怎了？”夏離還躺著，歪頭問道。

    “沒有，沒人，嚇死我了，以為室偷。”靜如笑著。

    “偷，這有偷光顧嗎？”夏離伸了個懶腰。

    “有，畢竟學生租房多。”靜如轉了一下一下椅子，看著窗外，“以前有個人敲門，敲了很久，我不敢去開門，我從貓眼看到他準備開始撬鎖，嚇得我趕緊把音響放到了最大，然後拿起了手機報了警。”

    “還好你機智，不然我現在可能沒地方住了。”

    “也許吧。”靜如看了看夏離，“那個人聽到了音響果然就不撬鎖了，離開了，可是當下午就出了新聞，隔壁單元一個女生因為和竊賊纏鬥被誤傷致死了，和我在貓眼看到的竊賊，是同一個。因為我叫了警察，他聽到了警察來時的警笛，所以慌張中誤殺了那個女生。”

    夏離聽到這不話了。

    “我認識那個女生，是我間接導致了她的死亡。那個男人是白澤會的人，當地的一個大黑幫，警方最後也沒有給他判刑，證據也被銷毀。當時如果我隻是打開音響沒報警的話她也不會死，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原諒自己。雖然我告訴我自己我沒有做錯什，可是，這並沒有用，那個女生也沒有做錯什。”

    “你沒有做錯什，也沒有錯，人各有命吧，不用自責。”夏離，他也坐起來，看著窗外。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窗簾被微風吹著輕輕擺動。

    “人各有命，欠別人的早晚要還的。虧欠的東西，怎還得清呢。”靜如起來拍了拍夏離的腦袋，“別忘了給我拿蠶！我得收拾東西出門了。”

    “嗯，放心吧，要是你騙我還是粉色連衣裙我就直接拒收！”夏離。

    “不騙你不騙你，騙你幹嘛，對我又沒有好處。”靜如白了夏離一眼，出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走到自己的寫字桌前，打開左側抽屜的鎖，拿出了一個黑色布裹。她輕輕把布裹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打開，黑色布塊包裹著的，是一把手槍，滿是劃痕，槍管和縫隙還留有一些已經幹掉的細泥，彈夾還有最後一發子彈，奇怪的是那顆子彈頭並不是黃銅，而是頂端嵌了一顆藍色水晶。

    “人各有命，你的命是什樣的呢？”

    那是一年前，靜如在海邊發現夏離的時候，他腿上的綁著的槍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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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把嶄新的黑木刀鞘，曉晨把何謹的刀收入鞘中，卻還是感受到了那股逼人的寒氣。“它已經不是以前的刀了。”曉晨。

    世玉遞過來一杯咖啡：“何謹失蹤前的三個月，他什都沒告訴我們，隻知道他在調查一些東西，直到最後傑卡爾把何謹留下的包裹送過來，我才知道他是去追查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