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暗甬犀利的質疑，千與隻好撓撓頭表示回應，身為s4級別的一階神念師連a5級的簡單幻術都解釋不清楚，的確挺丟臉的。回來，千與這回遇到的情況確實不是什人每都能碰到的，還是以後有機會再找大老板請教好了。

    暗甬四個心態各異的隊友隻覺在突然精神恍惚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直挺挺地在原地呆站了近十秒的時間，甚至連剛才在幻境中的遭遇都忘得差不多了；大概隻有阿誇還對剛才的景象有些印象了。

    伊莫摸摸自己的下巴，完全記不清剛才自己擺出這麻瓜的姿勢之前究竟經曆了什，而對麵的五個地精則是在暗甬一掃出的空地上躺了一地。弗蘭克隻記得暗甬向對麵揮出了強力一擊，莫非是自己這邊也被暗甬大佬的餘威波及到了？

    “暗甬，這不是你幹的吧？”老張正在跪地察看亞當斯的情況，那孩子和對麵那個皇室孩子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沒有一點傷勢，典型的精神術式受害者。老張有些自責，自己平時一直以隊最出色的刺客身份自居，這回卻連個屁都沒發覺就讓全隊中了對麵的大型幻術，而且隊最應該照顧的後輩竟然在自己身旁受襲。

    “不用擔心，亞當斯隻是中了對麵地精念師的自主防禦型幻術；花半時調息就能從精神震蕩中恢複過來了。剛才事發突然，我也隻護住了你們幾人而已。”暗甬自信地安撫著眾人迷茫的情緒，一臉坦然自若。

    千與忽然發覺自己對暗甬的認識有些錯誤，這個神造人真正的賦其實是演技啊！過去震得千與萎靡半的神力領悟跟這個一比什都不是了。暗甬此時展露在臉上的絕對自信和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話時從容不迫的語氣，甚至連透露著關懷的眼神和平穩不變的心跳都做到了極致的完美，宛若一個正在體恤下屬的好領導。

    千與在心中感歎，自己終於見識到了真正的臉不紅心不跳，這才是演藝界真正的大師啊。在常規教學中，判斷一個人是否在扯謊，一般性的依據有對方的細節動作和麵部肌肉不自然表現；而更高一層的技術就是視察對方的眼神和呼吸、心跳變化，從這塊領域入手還能感知到對方的情緒、感情傾向等關鍵屬性。

    而千與更是掌握了最巔峰的技術，就是使用神念力感知對方極細微的念力波動，如果不是記憶被徹底篡改，那對方在扯謊時千與都能覺察一二。但今終於出現了一個例外，就是這個讓生活驚喜百出的神造人。

    千與在知道暗甬撒謊的情況下還是沒有看出一絲問題，布局合理且自然的麵部表情，平易近人的溫和氣質，一眼望到盡頭卻依然隻有真誠的眼神，頻率堪稱完美的心跳，還有徹底沉底不動的念力歸變值。在暗甬突破際的高超演技下，此時的千與甚至有點懷疑自己剛才的記憶是不是因為自己中了幻術。

    “你怎做到的？”千與百思不得其解，直接開口詢問。由於靈力鏈接的緣故，暗甬明白千與的問題是什，但他也不懂得如何以專業的眼光來解答：“感覺也沒什特殊的技巧吧。在扯謊的時候注意一下自己平時的樣子，再按這個模子展示一遍。”

    千與有些明白了，一般人並不能透徹地看出自己的平時的表現型和心理曆程，也沒有客觀觀察和解析的習慣，那種高級的自照狀態也隻有極少的強者會在進行念力專注的時候開啟；而暗甬的情況則是，時刻保持著自己的自照狀態。

    也就是，暗甬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他的表演並不是靠什心理誘導騙過自己而達到逼真的效果，隻是按照一貫的本心演飾自己這個角色罷了，所以千與最擅長的念力解析方法對他完全不起作用。千與沉默無言，獨自出神，像是在沉思。

    “以前的人類，很少看看自己的樣子嗎？”暗甬開始就這個話題與千與閑聊。此時的隊四人正在照顧昏迷中的亞當斯，幾個人自成一團低聲私語，暗甬不用猜就知道這四個肯定又是在推測自己的真實實力和手段了，不過弗蘭克時候家教再怎成功，誇平當年叱吒一方見識再怎廣，靈力這東西還真不是區區普通人能接觸到的。

    千與微微轉過頭來，看他那眼神還是木怔怔的，顯然是剛才短時間受到的各種衝擊還沒能讓他緩過來。千與眨眨眼睛，回答道：“倒不是以前的人類，而是人類個體一直都很少能看清自己，更不要你的時刻自照的那種了，即使是我們這一級強者，好好自視的機會也是屈指可數。”

    “那這樣看來，你們普通人的行事中欲望和人性占的比例遠遠超過絕對理性啊。”暗甬對現在的人類又有了更深入的理解，“話，你經常的強者二字，具體定義是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