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鬧劇

    “來人！”孟菲壓抑著心中的怒意：“剪掉的頭發可還留著。”

    侍候在一旁的下人忙回道：“應該還在，時辰還早，昨日的垃圾應該還未收走。”

    “把它給我拿到院子中間。”孟菲回首再度吩咐另外兩人：“把老爺子抬到院子中去。”

    下人們領命，很快將頭發拿來，老毒物也抬到了院中。

    清晨的空氣清新，還泛著絲絲涼意，老毒物披著一個被子，倚坐在太師椅中。

    獨孤焰看到地上那一攤亂發，皺了皺眉，轉身離去。他無意參與這師傅兩的是非，今日就要離開西欒，很多事情還沒有部署，給一旁的暗衛遞了個眼色，示意他留在這，隨時聽候王妃的吩咐。

    陸陸續續，大家都被驚擾到了這一方院當中。

    孟菲手中拿著一支火把，紅色的衣裙與那火把的赤色火焰交相輝映，竟讓老毒物不敢再出一聲。

    她眼神冷冽，盯著地上的亂發，指間輕輕一彈，將火把直接丟在了那堆斷發之上。

    轟被澆了火油的頭發見火就著，亂發之中，密密麻麻的毒虱受到熱浪的烘烤，拚命的四散逃離。

    “啊”東方薔薇大叫一聲，太惡心了，太可怕了，誰能想到那一堆頭發會有這多的虱子。

    隻是，那火勢極旺，毒虱來不及逃離，都被活活燒死在四周。

    院一陣劈啪啦的聲音，就像一滴水掉進了油鍋，隨之飄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惡臭之中夾雜著一絲糊香，那味道不出的怪異。

    老毒物心疼呀，那都是他用血養大的。

    他怒目瞪著孟菲，這一刻他有種想把那丫頭丟進火的衝動。

    “心疼嗎？”孟菲兩手撐在太師椅的扶手上，視線逼近老毒物。

    “哼，孽徒！”老毒物鼻孔一張一合，他用眼神回擊著孟菲。

    “毒醫穀被毀你不心疼，你的弟子被殺你不心疼，燒你幾隻毒虱你卻心疼了？”孟菲質問著，字字如冰椎般：“當年的毒醫穀名滿下，令世人敬仰，如今的毒醫穀除了你這一身毒術外，還有什值得世人放在眼的，所以東晉的聖女隨隨便便就把我穀內弟子隨意屠殺，將我毒醫穀毀於一夕之間，你空有一身毒術又有何用？”

    “你……”老毒物氣的發抖，卻無言爭辯。他不喜管理穀內事務，他不想在江湖中走動，他隻想一心一意鑽研毒術有什不好：“哼！”

    “你這一身毒術又有何用？”孟菲譏笑一聲：“毒了我三年都沒有把我毒死，東晉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你四肢廢去，你的毒術可有護得了你？”

    老毒醫倔強的眸子，漸漸失去了光彩，他眼中的憤怒漸漸變為迷茫。菲的對，他苦研一生毒術，到頭來在別人眼中什都不是，他不能保護毒醫穀，對不起師祖，他連自己都護不了，憑什自己毒術無雙，毒醫穀如今落得此等下場，不正是自己咎由自取？

    亮的光頭微微垂下，這一刻的老毒物老態盡顯，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他的一生完了，他的毒醫穀完了。

    “菲，師傅我……唉……一切都晚了。”此生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從頭來過。

    孟菲將身子緩緩蹲下，她握住了老毒物那雙冷冰的手：“師傅，一切還有機會。”語中的冷意已經被溫柔勸解所替代。

    老毒物搖了搖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仰頭看向了泛白的空：“我不配為你師傅。”

    孟菲加重了手中的力度，那力量似有魔力般，將老毒物的視線從空中帶回到她的臉上。

    “師傅，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是用毒高手，

    你有一身毒術，如若傾力傳授穀中弟子，那就算有人來犯，我們毒不死他，一人一把毒藥也能活埋了他。”

    孟菲繼續著：“師傅，我孟菲自認不是普通人，能做我師傅的人必是我孟菲敬佩之人，師傅若是能將一半的心思用在穀中建設中，想必毒醫穀也不會落沒於此。”